南愿歉意地看了秦惜婉一眼,秦惜婉坦荡光明,完全不像是会和陈月年有关系,他当时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居然说出那种话。
除了要给陈月年道歉,他还得给秦惜婉道歉,败坏了人家的名声。
秦惜婉无所谓地摆摆手,“我和贤弟一男一女,确实容易被误会,平时共事免不了接触,你不介意就好。”
南愿赶紧说道:“不介意不介意,说到底还是我心胸不够宽阔,对你颇有得罪。”
陈月初朝陈月年使了个眼色,陈月年会意后,对南愿道:“阿愿,你也是第一次见岁晚,要不你们好好说说话,以后都是一家人。”
陈月初:“是啊,晚晚你平时待在这里也怪闷的,正好嫂子来了你和他聊聊天,培养培养感情,我和大哥还有点事要说。”
虞岁晚低眉顺眼,一切都以陈月初的话为准,至于陈月初说的培养感情,不过也是支开他们的话术罢了。
等南愿和虞岁晚离开之后,三人一道进了书房。
这庭院四面漏风,指不定哪儿就猫着个人在偷听,还是小心为妙。
陈月初将这几日搜集到的情报拿出来:“你让我去查的已经查清楚了,和你猜测的如出一辙,就是太子。他在背后收敛钱财,收买人心,还牵连了不少人下水,朝堂上几乎有半数人都参与了,兵部尚书把这件事揽了下来,秋日就问斩,把太子摘得干干净净。这次你把太子一锅端了,恐怕是要元气大伤,最近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有动作。”
小小土匪,敢在天子脚下作威作福,背后肯定是有靠山,不然不敢那么狂,碰到陈月年,算是他们踢到铁板了。
陈月年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叫陈月初去查,查出来结果是太子,有些出乎意料。
秦惜婉最初只是想做一件好事,谁知道还牵连出那么多人,背后的人竟然是太子,“他这是预备撕破脸了,太子还是耐不住性子,难成大器。”
“太子现在敢跟梁帝对着干?”陈月年倒是觉得有意思,有太子挡在他们前面也好,这样他们行动就更加方便,不会有人怀疑到他们头上。
陈月初摊了摊手,讥讽道:“谁知道,太子狼子野心,又有太师在身后指导,早就想坐上那个位子了,只是陛下正当年啊。”
太子母妃,也就是当今皇后,出自当朝太师之家。
太师辅佐三代皇帝,在朝堂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梁帝也要给太师三分薄面,乖乖叫一声老师。
他的孙女入主凤梧宫,又生下嫡长子,在这立嫡不立长的时代,太子又是嫡长子,当之无愧的储君。
太子周岁便被梁帝钦封,皇后母家一时风光无限,连下人都格外的盛气凌人。
但太师不想局限于此,野心越来越大,开始觊觎梁家的江山,亲自教导太子帝王之术。
前几任皇帝,包括当今圣上都是他教导的,他只不过是提前教导太子罢了,外人看来也合情合理。
梁帝虽然昏庸,但正值壮年,不可能任由自己的儿子爬到头上来,他还没死太子就开始肖想这个位置,这次还只是土匪。
下次倘若太子胆子再大一点,是不是准备逼宫弑君。
太子有功无过,民间对太子的风评还不错,甚至比他这个皇帝还要好。
梁帝不可能随便找了个理由废太子,这样他的把柄就落到了太师手上,就算要废也要有天大的理由,否则民间响起对他这个皇帝不满的声音就不好了。
周朝向来重礼,如果太师对他发难,到时候被史官记上一笔,他更是千古罪人,等死后入了皇陵,怕不是要被梁家历朝历代的皇帝给骂死。
而且梁帝现在被陈月初宰了一顿,正气着呢,暂时没有心思去想那群胆大包天的土匪背后之人会是谁。
如果他知道是野心勃勃的太子,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