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都的谣言传得沸沸扬扬,南夫人无论做什么都被认为是别有用心,里外不是人。
南大人发了好大一通火,想把南夫人关在禅房。
可南夫人不是个弱女子,她家大势大,没有她南大人也爬不上今天这个位置,到头来还敢在她面前摆架子,分不清楚大小王了。
两人打起来了,一个当朝丞相,一个丞相夫人,全然不顾及夫妻体面。
陈梨绘声绘色地转播,南愿听完很解气,坏就坏在陈月年不在,他不知道找谁分享心情。
他就等,等陈月年回来。
这兄弟俩不知道咋回事,陈月年有事不回家,陈月初也三天两头不着家。
搞得南愿想通过陈月初多了解了解陈月年都没有机会。
至于陈生和陈梨,他们肯定是夸陈月年的,南愿一开始就没打算找他们。
第六天,南愿坐不住了,准备去找陈月年。
山不来就他,他就去就山。
他打定主意要和陈月年过一辈子,主动找陈月年培养感情不可以吗。
没等南愿出门,不见人影的陈月初神出鬼没地出现了,把南愿拦了下来。
“嫂子,我跟你说,我哥就是那样的人,纯纯脑子有病,有的时候你要多包容包容。”陈月初喝了口陈月年的梨花酿,转头就骂陈月年。
南愿心不在焉地听,敷衍地点头应和,“系呀系呀,我也觉得。”
毕竟是精神病院院长,不过这二弟笑大哥……
不是半斤八两吗。
南愿怎么看陈月初都不像是话多的人,今天颠覆了他的认知。
三坛梨花酿干完,陈月初不仅不醉,兴致还上来了,当场吟诗作对,叫南愿好好欣赏。
南愿很想逃,“月初啊,嫂子实在有点事,就不陪你喝酒了,你慢慢喝,我先走一步。”
陈月初拎着一坛酒挡在南愿面前,“诶,难得今日你我对饮,那不得喝个尽兴。”
南愿感觉怪怪的,“你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我说我要去找陈月年,你就突然出现,还非要喝什么酒,这都喝了两个时辰了,你想喝我也喝不下了。”
陈月初表情挣扎,像是做了许久的思想斗争,最后破罐破摔:“嫂子,实话和你说吧,是我哥不让你去找他。”
“什么!”南愿宛如晴天霹雳,用力地抓住了陈月初的手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月初实在为难,把那点挣扎的心路历程演绎的淋漓尽致,“我哥三天前就回来了,他独自一人单枪匹马去凤阳县剿匪。这土匪是一网打尽,但是他也身受重伤,这会儿正在城郊处的宅子养伤。他不让我告诉你,说是怕你担心。”
“你说他好端端去剿什么匪,吃饱的撑的吗,还弄了一身伤回来,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唉,你说这年轻个几岁,年轻气盛也就罢了,可如今他娶了妻,成了家,哪儿还能不稳重,一切自然要以家庭为重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家不就散了。”
年轻气盛,娶妻,成家……
南愿想到前几日陈月年说他十五岁就杀了弑月宗宗主,所以,他现在是在向自己证明他有这个实力吗。
陈月初观察了一番南愿,继续下猛药:“嫂子,你还是别去找我哥了,他肯定是不想让你看见这副狼狈的样子才不告诉你,放心,都有人照顾着。”
“不行,我现在就去。”南愿拍案而起,整个人风风火火地离开。
陈月初悠然自然地饮了口梨花酿,“终于要走了,再不走我真就喝醉了。”
他的话半真半假,受重视是真的,半死不活躺着也是真的,激南愿也是真的,可他没说陈月年是昏迷的,他只是把南愿往那个方面引导。
陈月年求他演了这出戏,陈月初要是有尾巴,指定翘到天上去了。
哈哈哈,这么多年他也能赢陈月年一次。
其实,陈月初已经赢过一次陈月年了。
原定的剿匪计划就是秦惜婉和陈月年说的重要的事。
凤阳城的土匪胆大妄为,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便在必经之路拦截军中的粮草,还杀了押送粮草的士兵。
秦惜婉不能容忍这些事发生,第一时间找陈月年商量。
凭他们二人的实力剿灭土匪也是七七八八,秦惜婉还在那边安排了接应的人,等汇合后一同前往。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凤阳城的那群土匪联合了周边几个城的人准备干一票打的,正所谓富贵险中求,风浪不大,鱼哪里会大。
他们正赶上几波势力交汇,杀红了眼才杀出一条生路,他们一行人差点交代在那里。
陈月年伤的最重,秦惜婉完全搞不懂陈月年怎么不要命的往前冲。
等打完了陈月年虚弱地冲他笑了笑:“婉姐,果然还是你厉害,要用苦肉计才能让我的阿愿心软。”
秦惜婉:“啊?”
她什么时候说苦肉计了,她的意思是干完这一票,在山寨挑几样玩意去给南愿借花献佛。
那群土匪什么都抢,肯定会有很多新鲜小玩意儿,拿去讨人欢心最好用了。
秦惜婉亲测有效。
听完秦惜婉解释的陈月年:“……”
吐了口血后直接晕死过去。
秦惜婉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还好陈月年没有缺胳膊少腿,否则他那小夫郎不得跟她拔剑对峙。
事后还是陈月初给陈月年收的尾。
陈月初跪在金銮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说陈月年伤的怎么重怎么重。
最后,梁帝咬牙切齿地说陈月年剿匪有功,赏赐黄金万两,加官进爵。
陈月初心满意足地离开。
果然,还得看他的。
就是陈月年付出的代价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