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怀,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你会怎么办,会对我很失望吗,还是说会又一次离开我身边。”走着走着,阿普弥安忽然没头没尾的问了这么一句话,双眼盯紧沈季怀,他很期待沈季怀的回答。
沈季怀不在的那几个月,阿普弥安亲眼见证了特里斯的狂欢,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独属于雌虫的狂欢。
演戏演够了,是时候回归到“正常的生活”,雌虫很有耐心,他们从不是逆来顺受的代名词。
在漫长的岁月里,总会很无聊,一旦无聊就开始找事情做,他们把目光放在真正弱小且数量稀少的雄虫身上。
先把他们捧到最高,然后在他们虚荣心达到顶点的时候一把戳破,看着雄虫得知真相后发疯,是他们的乐趣。
阿普弥安从小就知道,这件事在雌虫圈子不是秘密,蒙在鼓里的雄虫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站在食物链顶端。
他不感兴趣,当军雌是他从小以来的梦想,他的乐趣不同于其他雌虫,捉弄雄虫对他来说不过是件很无聊的事,雄虫有什么意思,真正有意思的都在偏远的星球。
受伤后阿普弥安又迷上了种花,却阴差阳错捡到沈季怀,在不知道沈季怀身份之前,他承认,他对沈季怀很感兴趣,在知道沈季怀与众不同的身份后,阿普弥安很感兴趣了。
他让沈季怀标记自己,带沈季怀回中部,也是想告诫那些雌虫手别伸太长,管他们怎么玩弄他们的雄虫,他的雄虫他自己会看着。
可后来,沈季怀加入了雄虫的组织,这是阿普弥安没料到的,不过也情有可原,兴许是沈季怀知道了什么隐情。
当他知道沈季怀什么都不知道,是心甘情愿加入雄虫之后,那一次,他很伤心,原来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雌虫之间几乎藏不住秘密,短短几个小时阿普弥安再一次沦为笑柄。
阿普弥安不是喜欢装清高,不是不愿意和他们同流合污,那好,就让阿普弥安去当诱饵。
鞭笞,翅翼,虫崽,一切都是安排好的,阿普弥安为什么不反抗,因为这是赌输了之后赌注的兑现,愿赌服输,阿普弥安输的起。
翼骨被挖掉的时候,阿普弥安疼晕过去,又活生生疼醒,反复几次,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他在清醒地状态下承受着这难以承受的苦痛。
疼痛的过程中,他真的恨沈季怀,恨沈季怀为什么不坚定一点站在他身边,他会竭尽全力保住沈季怀。
或许放在以前,阿普弥安会对沈季怀有恨,恨沈季怀为什么绝情的离开,甚至不愿意见他最后一面,恨他为什么要和雄虫狼狈为奸,恨他为什么不在乎他,恨他为什么不在乎虫崽,恨沈季怀为什么不义无反顾地站在他这一边。
每每摸到空缺的翼骨的部位,阿普弥安的脸色总是不好,他会回想充满痛苦的那一天,身体每况愈下,阿普弥安不想再踏入那趟浑水。
太累了。
也太恶趣味了。
全是雌虫无聊搞出来的,仅仅是因为无聊,没有别的原因。
种花的日子很枯燥,阿普弥安却很喜欢。
沈季怀走后,结果又回来了,毫无征兆地回来。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一直恨下去,直到沈季怀再一次出现在他身边,以及所有突如其来的变故,他现在只想沈季怀能好好活下去。
沈季怀回来的日子断断续续,却又绵延很长一段时间,一天都能经历很多事,这段时间足以特里斯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雄虫享受到胜利的果实后,变本加厉地虐打雌虫,雌虫们还能维持虚伪的外表。
直到雄虫虫崽的存活率上升,特里斯再也不会因为雄虫数量困扰时,雌虫们不装了,不演了。
强大的武力压制以及精神力,方方面面都碾压着雄虫,雄虫成为特里斯最底层的存在,哪里还有之前颐指气使的模样。
s级雌虫和s级雄虫,精神力完全不是在一个量级。
雄虫企图用精神力和信息素威胁雌虫,殊不知雄虫才是被索取的那一方,根本不需要所谓的“取悦”,都是他们哄骗雄虫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