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拿着镊子在他脚上象征性地扎了扎。
沈季怀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阿普弥安可不像别的虫有一颗怜悯的心,手上拿着镊子,不算温柔地把碎片给夹出来,鲜血顿时汩汩外流,他抬头望了眼沈季怀,发现沈季怀没有被纱布包裹住的部分只是有些苍白。
倒是挺能忍,这样都不喊疼。
阿普弥安下手轻了些,等处理好伤口已经过去半小时,太多细细碎碎的瓷片,如果不仔细夹出来,很有可能就会留在肉里。
沈季怀脸色苍白如纸,他知道这种让自己受伤的行为很幼稚,可他不敢赌这一世的阿普弥安会和上一世一样,他必须使点手段留下来。
走了可就真的回不来了。
阿普弥安默默地收拾东西,用眼角余光去看沈季怀的反应,没想到沈季怀居然说了句“谢谢。”
阿普弥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并没有发烧,不存在幻听的可能,难道他刚刚没有听错,这只雄虫居然在跟他说谢谢,破天荒,真是虫神降世,让雄虫转了性子。
意识到沈季怀愿意收敛脾气,阿普弥安的态度转变了一百八十度,缓声道:“不用谢,你是哪里的虫,家住哪里,我需要联系你的雄父雌父,及时把你送回家,你总不能一直赖在我这里,否则你的雄父雌父会担心你。”
沈季怀歪了歪头,把一门三不知演了个八分像:“什么雄父雌夫,你是在说我的父母吗,我父母他们现在国外做生意,没有时间管我。”
这句话是真的,他父母确实是在国外过潇洒日子,家里的事全部交给他去做,“小小年纪”的他就肩负着巨大的责任,成为扛把子的存在。
“父母,国外?”两个陌生的词成功吸引了阿普弥安的注意力,他没听过, 翻译成雄父雌夫和下等星球。
沈季怀点了点头:“对,他们都在国外,没空管我,反正我回家了也是一个人,谢谢你救了我。”
“人?”阿普弥安彻底搞糊涂了,这只雄虫是不是脑子撞傻了,老是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察觉到不对劲,沈季怀懊恼了一瞬,他还是没能改掉说话习惯,在阿普弥安没怀疑前立马改口道:“家里只有我一只虫,我雄父和雌父在回特里斯的路上被星盗袭击,全都死了。”
显然,阿普弥安可没有那么好骗:“管你家里有几只虫,等你伤好了,立马滚出我家。”
让陌生雄虫进来已经很失礼了,他才不会养着这只雄虫。
“那我要是死在外边怎么办,现在星盗那么猖狂,我害怕,而且我眼睛看不见,估计没走几步路就摔死了。如果我又摔死,那你不就白救了我 ,干脆一开始就让我死在外面好了,还给我带来生存的希望。”沈季怀黯然神伤。
“本来因为我雄父和雌父去世,我很伤心,到这里来放松放松心情,结果不小心掉下山崖,被你捡到,肯定是虫神授意,你可不可以不要赶我走,我很听话的。”
(阿普弥安:老人,地铁,手机。)
阿普弥安紧锁眉头,并没有因为沈季怀的话觉得他可怜,反倒是觉得这只雄虫诡计多端,花言巧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