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过,只要掌控台积电和鸿海精密,就等于掌控弯弯高科产业,这句话基本正确。此时,张中谋的台积电还未见踪影,鸿海精密已经于去年创建,卢灿想试试,看看能不能提前结个善缘。
没错,卢灿下一轮投资目标,就是弯弯高科产业。
在国内政策未曾全面放开之前,这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中午宴会之后,一部分宾客回房间休息,另一部人则拥簇着卢嘉锡,上了卢家租赁来的游艇,他们准备沿河而上,游览泰晤士河。
下午四点,林家九伯和六伯,被阿木开车接来蓝贝斯别墅。
“阿灿,你爷爷他们还没回来?”林家六伯进门后,还装模作样的问了一句。
林鹏举虽然迁居到印尼,主业从事香烟制造,可他在立新服饰有相当的股份,同时还是立新服饰旗下卡丹路品牌的拥有者,因而,他也是香江纺织品工业协会的理事。
卢灿一边伸手接过九伯递来的随手礼,点头致谢,一边笑道,“还没呢,怎么也要五点钟左右才能回来。谢谢九爷的礼物,两位里面请。”
随手礼是一只方形松木匣包装,挺沉,卢灿估计应该是硬货古董。所谓硬货古董,就是瓷器或青铜器等结实的古董艺术品,对应的软质古董,就是字画绢帛类艺术品。
林白欣笑笑,“我和朱罗文也算旧识,前两天在伦敦闲逛时遇见他,从他手中匀了一尊香炉做随手礼。卢少是古董高手,看看有没有买岔。”
朱罗文?卢灿一开始没想起是哪位,脑袋转一圈后才明白,说的朱塞佩·埃斯肯纳齐。连忙笑笑,“谢谢九爷!埃斯肯纳齐先生做生意的信誉很好,眼光也好,被您这么一说,我得提前欣赏一下。”
今天家中没人,三女带着小石头,陪着老太爷去游船。
卢灿领着两人进书房,伺候上茶水,这才擦擦手,打开木匣。
一尊“雍正年制”款豆青三足炉。
看看底款、瓷胎、釉色、三足,又看了看炉口沿,再伸手在内壁走了一圈。
这种鉴定,对卢灿而言,很轻松,很快放下这件三足豆青炉。
“怎么样,东西还对吧?”六伯林鹏举,没有九伯林白欣沉稳,抢先问道。
卢灿将瓷炉重新放好,笑笑道,“朱塞佩先生的眼光还是很厉害的,这是一件雍正官窑正品。准确说,应该是雍正三年以前的作品。”
前半句,让林白欣微微放松,后半句,又将他的好奇心提起来,“雍正三年以前?这点,朱罗文倒是没说,卢少从哪儿判断的?”
“世人皆知,康熙喜好盛彩,雍正崇尚素色。”卢灿帮两人续茶的同时,笑着说道,“雍正继位,jdz官窑开始改烧素色瓷,此时的素色瓷,色泽偏沉。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雍正四年正月,年希尧担任jdz督陶官,他知道雍正喜好,令窑工重新配色,烧制出的素色瓷高亮、清澈。所以,雍正官窑青瓷,前期色沉,后期色亮,各有各的特点。”
卢灿这句话说的很客气,毕竟是别人送的礼物,怎么也不能挑三拣四,其实十个字就能概括——货是正品,但算不上绝品。
林鹏举大概也听出点意味,抢先一步,划拉手臂笑道,“朱罗文这老家伙还行,没骗人,是真品就好。我还担心别买了假货,那可就丢人丢大发。”
“阿灿,你大概也猜到,我和老九来找你的目的。香江时尚周的事,你是怎么考虑的?”
哟呵,这位林家六伯,七十多岁的人,说话这么猛?是真的直脾气,还是装的莽撞人?
另一边的九伯,则转着茶盅,笑眯眯看着,不发话,也不阻止。
卢灿微微一笑,“六伯,既然您问的明确,那我也不好绕弯。嘉丽服饰现在是香江服装行业龙头企业,可是,这家龙头企业竟然不是香江纺织品工业协会的理事会成员,这事……您觉得正常吗?”
“嗨,就这事?”林鹏举摆摆手,似乎不屑一顾,“打个申请报告的事,回港就给办了。”他和林白欣肯定商量过,卢灿提到的事情,他们有过应对计划,所以,回答起来非常干脆。
不过,他还没说完,“阿灿,别怪我倚老卖老,不是我说嘉义……他是晚辈、后辈,想要加入协会,怎么也应该主动一些,总不能让我们这些老家伙主动上门吧?更何况,协会里还有一帮外人在盯着呢,我们和他都是林家人,多少要避点嫌,你说是吧。”
看着他,卢灿忽然想起一个京师方言名词——老混不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