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因此遭到撒切尔夫人的疯狂报复,大约有一百五十名“真爱武装”组织成员被捕——“真爱组织”是爱尔兰共和军的一个较为激进的派别。
“真爱组织”随即展开反报复,对英军驻北爱尔兰唐郡的沃伦点军营进行正面攻击,打死18名英军士兵,包括16名伞兵团的士兵和一名英军中校以及一名守卫,另有6名士兵受重伤,四十多士兵轻伤。
这是一场面对面的战斗,让全世界为“真爱组织”的真实战力而震撼。
也正是基于这场战斗,让英国人开始考虑,双方和平谈判的可能。
与法国非洲兵团不同,真爱组织在佣兵界的信誉,还算不错,作战也很勇猛。
他们最突出的佣兵经历是1973年,受犹太组织雇佣前往耶路撒冷,为以色列坚守巴列夫防线。五百人的一个佣兵营,面对埃及第三步兵旅的装甲进攻,坚守三天多时间,一直等到以军对西奈半岛的埃及jūn_duì完成包围,战役大胜。
这一战,打出真爱组织在佣兵界的威风。
这种与正规军对阵过,且不落下风的佣兵团,非常罕见。可惜的是,随着爱尔兰与英格兰的矛盾加剧,真爱组织几乎全身心投入国内事业,很少接雇佣委托。
…………
坐在卢灿对面,除了唐纳利,还有一位年轻英俊、学者般模样的人,就是新芬党的新一任主席,爱共的实际领导人,三十五岁的格雷·亚当斯。
卢灿真的很难理解欧洲人的脑回路。
对面坐着的两个人,唐纳利是北爱尔兰脱英派的高层骨干,格雷·亚当斯更是人所众知的“恐怖组织”领导者——真爱组织在八十年代初被认定为恐怖组织。
要是在东方,估计早就被当成隐患抓起来,可在英国,其中一人被任职为北爱副首席部长,另一位则当选西贝尔法斯特区议会议员,竟然都可以安心的坐在这里,淡然的品评红茶……
从社会稳定角度来说,这种做法,绝对不值得提倡,要知道,这两人所代表的组织,最近几年造成上千人的死亡,社会动荡不安。但如果考虑西方的“人本思想”,这种做法似乎又有其道理。
这就是东西方文化根本上的不同吧——东方更注重社会的安定,西方更注重个人的表达。
在下午茶会面过程中,卢灿始终保持微笑,话并不多。对于亚当斯提出的爱尔兰访问邀请,他表示会认真考虑,并非给出任何承诺。
会谈中,格雷·亚当斯向卢灿推荐的重点项目是“香农开发区”。
香农开发区是全球最早的“经济特区”,成立于1959年,开发区以远低于欧洲平均水平的税收政策,吸引欧美“知识产业”的投资。
深城经济特区的很多政策,其实就是学习爱尔兰香农开发区。
卢灿同样微笑应对,不置可否。
双方交换联络方式之后,匆匆结束这场意外的会面,很快回到伦敦。
这也让提心吊胆的英国人松了口气,同时也让会面的唐纳利和亚当斯,相当失望。
就在爱尔兰人和英国人都以为这可能只是一场没有任何结果的下午茶时,当天傍晚,一位自称是法国海尼西矿务公司的人,找到正准备下班的格雷·亚当斯……
没人知道,这位叫做皮克·里内克的戴着礼帽的法国男人与亚当斯谈了什么。
一周后,一家叫做北洋的矿务公司在都柏林开设办事处,注资爱尔兰国有铅锌矿产有限公司——铅锌矿是爱尔兰贫瘠的矿产少见的富矿。
同时,一家名叫北洋基金的北美投资公司,考察香农开发区,最终选择提珀雷里技术园,投资了一家生物制药公司,以紫杉醇的临床研究为主。
十天后,一个连队合计108名真爱武装组织成员,在都柏林港上船,奔赴遥远的加拿大。
这几件事之间是否有联系,连军情六处也无从查起。不过,他们倒是关注到,每个月几乎都有一笔五万英镑的汇款,打到新芬党的账户上,对方账户源自北美。
只是,在北美洲有着四千万爱尔兰裔,几乎相当于爱尔兰人口的十倍,军情六处毫无头绪。
这件事一直到2005年,英爱和平进程确定,爱尔兰共和军放弃武力解除武装时,军情六处这才发现,真爱组织竟然还有一批武装人员,受雇于北洋矿业,已经在加拿大遥远且寒冷的西北部,驻守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