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名张定璜,是当代颇为知名的作家,文史学家,批评家,翻译家,曾任北大国文系教授,创造社发起人之一,后与鲁迅轮流主编《国民新报副刊》。
没想到,他的鉴定眼力这么出色?
能被张老称之为“江南鬼眼”,张凤举的鉴定水平,一定超乎寻常!
难怪他能成为郑西谛成立的“文献保护同志会”的主鉴定师!
“有一次,我和凤举,朱公亮一起喝酒,酒醉之际,他自己说漏嘴,说他的鉴定水平,是客居黄埔杨村张家小院时,跟着房东张三石学的。”
“我和朱公亮都不信。”
“张定璜又说,去年叶恭绰的那尊赝品毛公鼎,就是他做中牵线,央求张三石所做!不仅如此,房东张三石,还经常出入郑西谛的西楼,帮忙鉴定偏门难本。”
朱公亮是哪位,福伯不清楚,卢灿小声介绍一句——此人原名朱世明,字季光,号公亮,名门之后,虽然出身军伍,可才华横溢,精通多国语言,书法和绘画都有很深功底。
战后,此人曾担任驻日代表团团长,有心起义,受挫。
1965年去世于横滨,死因一直有争议。
老爷子口中的西楼,则是郑西谛先生在沪海的住所。
“等第二天清醒之后,我有心结交认识那位奇人,再问凤举,他死活不承认……”
不知道福伯有没有听出来,反正卢灿听出张老话语中的破绽——老爷子最后并没有说出,他究竟是否见到张三石。
大家唏嘘一番,很快回到酒店。
福伯累了一天,回房间洗漱,卢灿在房间中转一圈,又溜到张老的屋内。
“就知道你小子鬼机灵!”张老在洗浴间洗脸,听见卢灿声音,探头出来看了眼,笑着说道。
卢灿舔着脸笑道,“谁让您老故事讲一半?听着不过瘾。”
等张老从洗浴间出来,卢灿已经倒好茶水,递给老爷子一杯,“您老见过张三石?”
张老端着茶杯抿了一口润润嗓子,“张凤举住在黄埔杨村,不难打听。有一天,我刚好去黄埔看盐碱地,看见张凤举回家,便让司机跟着。”
卢灿瞠目结舌,老爷子这是“跟踪尾随”?
张老瞪了卢灿一眼,“什么表情?我就是撞见……”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
卢灿当然不敢这么说,只是嘿嘿笑着点头,“撞见,撞见!我没别的意思。”
老爷子被他说的“恼羞成怒”,伸手在卢灿脑袋上拍了一记,“还想不想听?”
“听听听!您老继续!”卢灿如同狗腿一般,扶着老爷子在靠窗的沙发上坐下,自己坐在对面。
“我在张家小院门口看了一眼。”
“张凤举正在跟一位五十来岁的先生站在院子中聊天。”
“此人面目略显苍老,与当年的金玉子道长相貌有六分相似,故此,我当时就怀疑,此人是不是金玉子道长的后人。”
说到这,张老停顿下来,又将茶杯放在茶几上,过了几秒,又端起茶杯,显然,老爷子的心态有些不太平静。又过了三五秒,老爷子继续说道,“因为师兄的事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人相见。迟疑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走进张三石的院子。”
“不过……我开始托人在沪海古玩圈,打听这位张三石的信息,还真的被我打听到一些内容。”
戏肉来了!
“在我打听张三石消息时,意外的从一位朋友那得知,还有其他人也在打听王若虚的事情。这人是岭南国画研究会的赵浩公。我这位朋友是青帮的人,恰恰也是赵浩公的朋友,赵浩公给他的理由是,王若虚抢了他的一件东西,必须得归还!”
三四十年代,沪海的地下势力几乎被青帮垄断,想要找人,青帮比警察局管用。
卢灿问道,“您老的朋友有没有说……是什么东西导致师兄弟反目?”
“没说。”老爷子轻轻摇头。
就在卢灿失望之际,张老揉揉眉心,又缓缓说道,“我怀疑……是墨家钜子令。”
卢灿一口茶水茶点喷出去。
墨家钜子令?
开玩笑吧,这都什么年代,还出现“掌门之争”?
另外,钜子令……真的有这玩意?不是黄易大大瞎扯的?
哦,忘了,此时的黄易大大还在香江艺术馆,一边工作一边学习玄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