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瑶打在赵贵人脸上的这一巴掌,在皇帝、皇后眼中,便是沈知瑶的“投名状”,她既然敢打,就代表着,她已然下定决心,彻底和赵家对着干了。
沈知瑶能肯定,皇帝是绝不会自己因此事受罚的。
这次,如果她看错也赌错了,那便证明她眼力不足,今后也别再费心向上爬了,干脆放弃抵抗,彻底躺平过日子吧。
众人心中充满好奇和激动,都期待皇帝和皇后对此事做出反应,个别好事者,甚至迫不及待地四处奔走打听起来了。
下午时,皇后得知此事,只是淡然道:“沈美人是冲动了些,不过赵贵人也颇为自大好事,沈美人将门虎女,天生便是这副性子,此事无碍,用不着本宫亲自出面,让她们自行解决吧!”
晚上,皇帝终于忙完朝政,便赏了赵贵人一只汝瓷赏瓶摆件,又安抚赵贵人道:“爱妃受委屈了。”
当夜,皇帝却宿在了昌德宫中,愣是谁的住处也未去,也未唤嫔妃侍寝。
皇帝并未对沈知瑶掌掴赵贵人一事作任何评价,也没有要处罚沈知瑶的意思。
对于皇帝这种模棱两可的处置态度,宫中嫔妃众说纷纭,有说皇帝自然是支持赵贵人的,不仅给了赏赐,也言语安抚过了。
也有人觉得,皇帝这“和稀泥”的处置方式,其实就是没真把赵贵人放在心上,否则为何不罚沈美人?
沈知瑶听秋月她们打探来的各路消息,只当八卦听听便罢,丝毫没有放在心中,照常研究服饰设计及妆容画法,仿佛外界的声音对她没有任何影响般。
当夜,赵贵妃坐不住了,便忍不住又去了赵太后的仁寿宫请安。
赵太后此时正端坐在暖阁的榻上,一边淡定地捻着佛珠,一边听赵贵妃吐槽今日发生的事。
她属实不理解,皇帝怎能偏袒沈氏到如此地步,要知道沈知瑶今日打的,并不仅仅是赵贵人的脸,而是整个赵氏家族,乃至所有功勋家族联盟的脸!
赵贵妃自入宫以来,跋扈惯了,首次见到敢如此蔑视赵家势力的嫔妃,她虽然也不待见那个十分会争宠的赵贵人,但家族荣光不容玷污,她们毕竟都是赵家人,还轮不到一个小小的美人来打。
“雨涵,你且淡定些,哀家得嘱咐你两句,越愤怒,越想整治沈氏,则越要沉得住气才行。”赵太后瞧着她那副样子,语重心长地劝说道。
“姑母,咱们难道就拿那个沈氏没法子了吗……”赵贵妃愤愤不平道。
“沈氏,乃至整个沈家,哀家自然是要收拾的,只是,以哀家和你的身份,并不便亲自出手,否则岂不是无形中,在给沈氏抬位?”赵太后见她冥顽不灵,略嫌弃地瞄了她一眼道。
“可是,姑母……”赵贵妃人不甘心地瞪大双眼。
“好了,你且回去,暂时别再有多余的举动了,之后,此事不管如何发展,你都切忌多言多语,牢记哀家所言,下去吧。”赵太后说罢,便开始赶人了。
赵贵妃见姑母神情决绝,便起身道:“是,侄女谨记姑母教诲。”
回了玉泉宫,赵贵妃越想越觉得赵太后话中有话,似是要有大事发生般,令她既紧张、又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