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可能是不愿的，你喜欢书生，而我成天只会打打杀杀，身上没有半分书卷气，可是怎么办，我真的离不开你......”

李相夷干脆在床边盘腿坐下，握着戚颜靠床边的这只手，絮絮叨叨说了许多以前从未说过的话。

仗着她听不见，什么都敢说出口，不管会不会冒犯她，只管说，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只记得都是发自肺腑之言。

——

戚颜做了好长好长的一场梦，梦里，师父被单孤刀杀害，李相夷也就此消失在江湖上，她没救回师父，也没找到李相夷......

半梦半醒间，恐惧蔓延了全身，戚颜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喘着气，眸底尽是未散去的恐惧。

缓了好一会儿，戚颜环顾四周，才想起自己是在哪儿。

她记得，她在海边找到了李相夷，在这座木楼里给他解了毒。

戚颜想要喊李相夷，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得不行，几乎发不出声音，可她身上没什么力气，支撑不了她起身，只能忍着嗓子的干痒勉强喊了一声“相夷”。

屋内寂静，戚颜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她清了清嗓子，又喊了一声：“李相夷！”

可能是她发出声音实在太小，也可能是李相夷不在，戚颜没有听到任何回应。

她想起那个梦，忽然分不清她找到李相夷究竟是梦还是真的，梦里的恐惧感涌上心头，她挣扎着要从床榻上起身，她要出去看看，看看李相夷是不是坐在礁石上钓鱼。

“嘭——”

戚颜的手脚不受力，从床上摔了下来。

李相夷在外面锄地种菜，听到屋里有动静，赶忙丢下手里的东西跑进了屋里。

“师姐，你醒了！”李相夷把戚颜扶起来，“怎么不喊我，摔哪儿了？”

结结实实摔了这么一下，身上传来痛感，戚颜才感觉手脚活过来了。

她想说话，张了张口，嗓子实在难受。

“水。”

“什么？”李相夷没听清戚颜说的是什么，把耳朵凑过去听。

“水！”戚颜做了个喝水的手势。

“哦，哦，好！”李相夷直接把茶壶和杯子都拿了过来。

喝了足足一壶水，戚颜才感觉自己的嗓子润了些。

“师姐，你感觉怎么样，身子可还有哪里不适？”

李相夷蹲在床边，关切地问。

戚颜没好气地往他头上拍了一巴掌，“李相夷，你给我灌了多少乱七八糟的汤药！”

她刚刚都以为自己的喉咙被火烧了，嘴里还有一股又浓又苦的药味，恶心得不行。

李相夷老实道：“补药。”

他还去把药渣拿来给戚颜看，能看出都是大补的药材，其中包含了巨苦无比的几味药。

戚颜闭了闭眼，差点昏过去。

她可真是命大，没被李相夷给“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