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歆脚步一顿。
她没回头,也没出声。
脸色却霜寒。
想拿捏她?
当她是秦姣,如法炮制?
“你母妃早逝,孤时常想起她……但你知道她为何早逝吗?”
玉王却以为生效了,忙打起亲情牌,讲起了秦歆的母妃。
原来,秦歆的母妃生下她没多久后身体便不行了,而秦歆又被偷走,她母妃身体孱弱,受不住这打击,便一病不起。
再然后,在冷宫中,日日盼着孩子回来,疯疯癫癫,有一日,说是见着她的女儿了,跑出去时,撞到冰冷的柱子,身亡。
她死在玉国那年最冷的一天,死在臆想里。
秦歆握了握拳,好像是这具身体自带的怨念,促使着她,缓缓转身。
“身体不行不给她医治,却将她打入冷宫?她的孩子不见了,没人为她寻找,却将她活生生逼疯,逼上绝境——”
秦歆牙齿都在抖,眸子泛红,是怒是痛,也有憎恶。
“你,有何脸面同我提及她?”
几乎是凭借本能,这带着怨怼的话便说出去了。
秦歆:咋回事?
但说出来也好,叫玉王这个老登少演fù_nǚ情,省得恶心。
秦歆每说一句,便往前一步,逼得玉王节节后退,面带心虚。
最后退到桌边,身体撞上去,才反应过来。
扶了下桌延,玉王咽了咽口水,才虚伪地辩解道。
“孩子,你不懂一个刚失去襁褓中的女儿的父亲——他有多愤怒和自责!当初父王怨她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小小年纪就流落民间,也不知这些年过得多苦……”
秦歆:“……”来人,上她的意大利炮!
她要轰死这老登!
“父王也悔啊,你母妃那么柔弱的一个女人,放她去冷宫本是惩罚她,谁料她因为想念你,而疯了?如果她还活着,一定很欣慰能看到孤和她的孩子,健康平安地回家。”
看着这个干说话的塑料爹,秦歆眼神冰冷。
呵,连鳄鱼的眼泪都挤不出一滴的,就演讲上了。
真会辩啊,这鬼话,欺负死无对证是吧?
“人死不能复生,多说无益。”
见秦歆又是要走的节奏,玉王立即拉住了秦歆的胳膊。
“但你母妃在天有灵,你不该去祭拜下吗?”
要是换个人,秦歆就回答去了,但玉王显然要算计她——
“不了,您说的,她没护好她的孩子,我也没能在她活的时候承欢膝下。他日九泉下您若是遇到她了,便替我转达一句问好吧。”
玉王听得胸口几度起伏。
这是什么混账话!
她将忤逆不孝挂在嘴边不说,还诅咒他下地府?
这软硬不吃的白眼狼!
不,软的不行,那——
可他又能来什么硬招……
玉王眯了下眼眸,压低声音,忽然变了个话锋。
“既如此,fù_nǚ之间没有旧可叙的话,聊点实际的。孤知道你想行刺辰王。”
玉王末尾那句,声音低得几乎是气音。
仿佛怕万一有第三个人听到,他就会遭殃似的。
秦歆:“……”
差点就笑出了声,谁懂啊!
她看傻子似的,平静地望着眼前这个说完便本性暴露,一脸“孤知道你的秘密”嘚瑟样的渣爹。
手指死死地掐着手掌心,用了很强的功力,去憋住这狗屎一般的笑点。
“你都知道些什么?”
听到秦歆声音都在抖,玉王心里便有了把握,面上也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
“或许,父王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毕竟,暴君的女人的确不好当,你想必很辛苦吧。”
玉王胸有成竹地转身在椅子上坐下,嘴角勾起几分自以为的王之蔑视笑容。
“他不解风情,又残虐,还将你丢去灾区,这回更是为了证明他没虐杀王后,让你来玉国当说客……你对他含恨在心,父王也能理解。”
秦歆左右看了几下。
玉王不禁一愣:“孤说的话你听到了吗?你在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