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承诺更虚,没有一个说一定要做到的。
只是说帮忙申请,承诺一定会把申请交到镇上,至于镇上或者是县里同不同意这些申请,那就是另外问题了。
支委党员不敢提拆迁,村里其他党员就更不敢说拆迁的事情了。
大家都把这一次党组织的活动当做是形式主义,应付了事。
大喇叭在村里吼着,有不少民众村民们在家里面也听到了这些党员的承诺。
二大队的村民李昌龙一家听到大喇叭这样喊着,气得胸口发痛。
李昌龙的父亲就是为了阻挡拆迁得罪了陶然和拆迁队。
在地里干活的时候被外地的黑涩会打断了腿,差一点把老命都打没了。
这件事情李昌龙一家给村委会反映过,结果村委会的那一些干部睁着眼睛说瞎话,非要说李昌龙的父亲是自己在地里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把腿脚给摔断的,不予处理,让他们自己去医院看病。
李昌龙又给派出所反映过,镇上的派出所回答的方式也和村委会的说法一样。
李昌龙一家不服又到镇上去反映,结果镇上的领导又把这件事情回派给村里,让找村上解决。
这么久了,他的老爹在医院欠了一大笔医药费后,只有回来,在家躺着。
在这个年代的农民,没有医保没有社保,连新农合也没有,所有看病的钱都得自己出。
医药费都花了好几万块,事情还没有解决,李昌龙气不过,要去上访。
可是还没有走出村子,就被村干部给拦住了。
村干部的意思非常的明确。
你们就是说李昌龙家的老头子是自己干活把腿摔断了,不能够再胡搅蛮缠。
要是胡搅蛮缠,今后他们在村里面的一切待遇都没有了。
这些待遇包含并不限于种植农作物时种子和化肥的购买权,收割农作物时农业机械的使用权。
最关键的问题就是李昌龙的儿子李俊正在县城念中专,因为家里穷,所以每年李俊要向学校申请贫困生贷款。
但是申请贫困生贷款,就要确定你家里面的条件比较困难。
怎么样才能够确定你家里面的情况比较困难呢?
那就要看你所在的村以及镇上要给你在贫困生证明上盖章。
镇上盖章的前提是村上要盖章,村上盖章的前提是村委会的干部要同意。
所以伏虎村的村干部就拿这事儿威胁李昌龙一家。
要是李昌龙家再闹李俊的贫困证明的事就别想了。
这可把李昌龙一家给难住了。
本来家里面为了治老头子就欠了不少外债。
要是孩子读书申请不到助学贷款,就没办法读书了。
穷人最看重的就是孩子。
毕竟孩子代表着家庭的未来和希望。
要是孩子都拿不到毕业证,就只能够和父辈一样在家里面务农,又会回归这种贫困的生活。
所以李昌龙的父亲李有德,也只有打碎了牙齿混合着血往肚子里吞。
让儿子儿媳和几个女儿不要再闹腾了,毕竟孙儿能念书是第一要务。
村干部的这种做法,怎么可能不让大家恨的牙痒痒!
李昌龙一边骂着一边说道:“都说的是废话,净搞这些形式主义,亮个屁!折腾的还是咱们老百姓!”
李昌龙的妹妹李翠萍说道:“哥,你听见没有?刚刚主持这次会议的人是不是叫做陆江河?”
李昌龙说道:“什么陆江河?陆江河又是谁?”
李翠萍很激动的说道,“陆江河为百姓做实事呀!”
“我听说他带着镇上的党员挨家挨户的了解咱们百姓的情况,有困难的都会及时的伸出援手,是的的确确做实事的人、”
“他好像是镇上的干部,咱们家这个情况要不要给陆江河反映!”
李昌龙根本就不抱任何的希望,他说道:“这天下的乌鸦不是一般黑,你找他说情况,他又帮不上咱们什么忙。”
“拆迁的事情,你敢出去说?”
“他还不是和陶然和镇上的窦书记和周镇长都是穿一条裤子的!”
“他陆江河的官再大,能大得过党委书记?”
哥哥这样一说,李翠萍一下就沉默了。
她低着声音说道:“难不成咱爹就活该躺在床上,一辈子残疾?”
“难不成?这不公平的拆迁条件,咱们就只能够认了。”
一说这话,李昌龙心里面就烦闷的不得了,
他闷了一口烟说道:“那有啥办法?这就是咱们的命!”
“总不可能让你侄儿连中专都念不了吧?”
“咱也只有期待城县出个包青天,为咱们做主!”
李昌龙话是这样说,但是家里面都已经被逼上绝路了,无论怎样她还是要去找陆江河试一试。
多一份希望多一份希望。
被大家视为闹剧和形式主义的坝坝会开完了。
陆江河也带着党政办的同志回到了镇上。
而当天晚上,陶然就在自己的家里请窦汉文和周海军等同心镇的领导干部吃饭。
吃饭的同时陶然也给领导干部准备了一份礼物。
陶然非常懂规矩。
吃饭的时候也不怎么谈工作上的事情,大家都是插科打诨,谈国际政治,谈国家发展,或者是谈村里面的哪个寡妇又和哪个光棍好上了。
但是吃完饭之后,陶然在周海军和窦汉文车上放了两个口袋。
口袋里面是一盒茶叶两瓶茅台以及一条华子烟,袋子下面垫着1万块钱。
这段时间陶然的确是发财了,在拆迁的过程之中,拿到了不少好处。
陶然也很清楚,这种好处自己一个人肯定是吞不完的,肯定是要上供。
窦汉文和周海军也是秒懂,没有过多的拒绝。
这时候陶然才说道:“杜书记周镇长,今天陆江河来咱们村委会搞坝坝会,还用了村里的大喇叭,让咱们村从上到下的党员都要亮身份亮承诺亮成效。你说这陆江河会不会在拆迁上做文章呀?”
这话一出,窦汉文和周海军脸色一下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