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来也没关系,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姜与乐耸耸肩说道
“也是,但就是觉得难受”孟菀舒一直琢磨着,筛选着记忆中出现过的人物,连吃饭都有些吃不到心上去
“我看你经常拿着本医书,是想做医生吗?”周嘉林的视线突然扫过不远处摇椅上的书本
姜与乐也没隐瞒,老老实实点头道,“是这么计划的,以前妈妈在的时候没少教我,这些年我也有在看她留下来的医术,中西医问题都不大”
“自学?”周嘉林吃饭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学医真有这么简单吗?
“当然不是啦,从小跟着我妈妈耳濡目染,后来等我大一些,放学都会去医院等她下班,医院的那些叔叔阿姨见我感兴趣,所以东一句西一句的都会教我,一来二去就学了很多”
“还是自学!”周嘉林肯定道
“不管是不是自学,能治病救人就是好的,与乐有想过从军或者去军区医院”周嘉树询问道,相对于穆川在这里照顾与乐,周嘉树还是想给姜与乐寻一条更平坦的路
医疗兵有两条路,一条稳稳地待在部队,治疗些跌打损伤磕磕碰碰,另一条偏向于母亲的那条路,去一线,那倒是能将她外科医生的能力发挥出来,可她到底生在和平年代,姜与乐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冷静面对枪林弹雨炮火纷飞的战场
除去医疗兵,那就是去军区医院做医生,完全专业对口!这也是她最希望去的地方,她不缺吃喝,也没什么拿物资去黑市挣大钱的想法,她喜欢医学,再来一世,她还是想做一名医生,治病救人搞研究
可军区医院...又怎么是那么好进的....
“也不是没想过,相比起来我更希望能去军区医院,但....这并不是我想进就能进的吧”姜与乐拨着碗稠的能将筷子插住的粥,有些对眼前处境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如果有这个机会,你有把握能过吗?”周嘉树沉默良久开口问道
“那必须有啊”想她姜与乐当年那姜一刀的名头可不是白来的,年纪轻轻便已经在国内外发表多篇含金量极高的学术论文,在她所致力的心外方向已经小有成就,手术方面更是能力杰出,独立完成多例高难度心外科手术,可以说她当时任职的医院,能完成这样高难度手术的独她一人,要不然也不会出现过劳死的状况....
所以对于姜与乐而言,她缺的是一个机会
“京城这几年发展迅速,目前准备开办一家华北军区总院,你要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盯着些”
“真的假的!但我只是高中学历,也可以吗?”姜与乐激动地问着,想她一个博士毕业到这里成了高中毕业,寒窗苦读20多年,她找谁说理去
“学历应该还好,华北总院现在还没有正式发布公告,所以也不太清楚具体要求,之前不知道你要往这边走,所以也没有关注,这次回去我打听一下”
周嘉树说罢,周嘉林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与乐要是真的能进去,那就能回京城了,想到这儿,周嘉林也琢磨着自己身边有谁能在这上面说上话的,虽说是军区的医院,但你总得在市里建设吧,那就少不了跟政府打交道
“哇!这要是能成可就太棒了”孟菀舒有听姜与乐说她前世是医生,眼下还能顺着自己喜欢的路走,她是真心为她开心,至于自己....索性没几年了,等着考大学!好在她大学刚毕业,捡起来也比较快,说不准这辈子还能跟京大来一场缘分之旅呢
姜与乐望着孟菀舒会心一笑,她们都懂彼此,对于未来的规划,二人都是有聊过的,所以这时候也并不会觉得是谁抛下谁,相反,好朋友就是要督促彼此,一起进步啊,总不能为了陪伴,什么都不管不顾地留在原地吧
“那嘉树哥,这事儿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有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我估计应该在下半年了,之前听他们说医院基本建设得差不多了,设备入场,再收尾,怎么着也得在下半年了,耐心等等”
“好呢”姜与乐欣喜地应着,原本迷茫的路,似乎越来越明朗了
吃过饭,四人各司其职洗漱完,坐在院子里吹着晚风闲聊着
无意间又聊起了回城的事情,瞧着都是自己人,孟菀舒也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
“你要回城的话,穆川那边....你还要继续发展吗?”
“考虑他干嘛,要是能回城肯定是先回去啊”周嘉林不等姜与乐回答,率先表达自己的态度
对此,姜与乐也没反驳,先不说她跟穆村没到那份上,就算两个人在一起,甚至是结婚了,有去军区总院的机会,她也是不会放弃的,他们可以商量事情该如何协调,但因为穆川而放弃那边的机会,绝不是姜与乐会做的事情
“如果有机会去军区医院,我是一定要去的”虽然穆川回京可能还面临着很多问题,但眼下一切都是未知数,没必要为了以后的事情过早忧虑,而且军区医院的机会不比其他,她一定要紧紧握在手中
“倒也是,大不了跟你一起回去,都不是事儿”孟菀舒想得就要比其他人简单很多,只想着他人能不能走,旁的事情完全不在她思考范围内
孟菀舒想得简单,周嘉树考虑的事情却要多很多了,京城穆家的处境是一方面,齐柏这儿的异状也是一方面
思来想去,周嘉树也没个头绪,便也就不在这事儿上做无用功了,一切得等军区医院的事情有了着落,再说其他的事情吧
“不说了不说了,我要回屋睡觉了”孟菀舒打着哈欠起身,回屋睡觉
孟菀舒回房,姜与乐几人也没在院子里久待,约定明天一早开车去镇上,之后便各自起身回房睡觉
而此时姜与乐家门外角落处,一个健硕挺拔的身影隐匿在黑暗中,就这么站着一动不动,仿佛如雕塑一般,周身弥漫着浓浓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