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策不过是牺牲部分人之利益以安大局。
但见郡守司马雄立于市中,不怒自威,及其对于整个市场之益处。
众人听罢,虽有不服,然对司马雄亦生畏。
随着白银渐充钱库,司马雄信心恢复。
洛阳城,天子脚下,自古繁华。
垣街巷陌,人烟蔽日,尽显繁盛之态。
自太平盛世,商贾云集,钱庄亦如雨后春笋,竞相开设。
邢道荣者,近日其手握洛阳大半白银,如同握有权柄,威风凛凛。
今日,城内钱庄门前,豪商大贾络绎不绝。
皆因白银紧缺,黄金为贵,欲将白银易黄金者众。
其实,多为邢家手下之人,独步市井,掌控货泉。
钱庄门首,两行店伙挺立,如松之势。
中堂大匾,书“兑换黄金”四字,字体刚劲有力,气吞山河。
门外,行人众多,有待兑换者,皆抱银缠金。
贩夫走卒,亦借机张望,试图窥视一二。
店内,灯火通明,算盘珠击之声,犹如梭织。
白银堆置如山,黄金闪烁,映照众人贪婪之眸。
邢道荣之名,不啻为雷,其下人手提黄金。
行走如风,人人侧目,赞叹不已。
巷陌交错中,传来车马之声,尘土飞扬。
豪车宝骏,多由邢家调遣,至钱庄门前,尽显豪气。
车中豪士,多为邢家心腹,手执笏板,令人敬畏。
邢道荣未尝现身,而其声势已震慑四方。
谈笑间,能决堤溃坝;挥手处,便是金银改换。
钱庄之内,白银如流水般汇聚,黄金则如秋后稻田,金黄饱满。
时值午后,阳光透过斗大的窗棂,斑驳地照在满屋的金银之上。
仿佛这金银是天降之物。
一介布衣,也急匆匆地欲赶至钱庄,将手中的白银换作黄金。
门外踏雪,窗内灯昏。
邢道荣裹衣而坐,目光如炬,冥冥中,对面一影立。
来福自外而入,霜雪未消,白色的粉末犹附于肩。
他语带急促,曰:
“小的刚自司马家来,凶信接踵而至,家主之财,顷刻间腰斩,此事急矣!”
邢道荣听之,未动声色,但其内心如惊涛骇浪,潮起潮落。
巨喜!
解气!
昔日,司马雄钱庄如日中天,今日却陷入泥沼。
彼豪门昔日之荣,今成众矢之的,世人也知此事必有蹊跷。
然而表面如泰山压顶,仍旧波澜不惊。
慢慢摊开手中账本,指尖轻轻抚过每一笔帐目,如琴师弹奏,心绪渐归平静。
道荣细声问道:
“来福,汝可知,司马府中是何原由,导致钱庄损失至此?”
来福脸色一白,恍如受惊,支支吾吾:
“传闻,司马雄倾注重金于外地之新矿,欲图一搏。谁知,矿藏不如预期,此外,市中流言蜚语,言其资金链现危机,众人竞相提取金银,兑换一空。”
邢道荣听此,心中暗喜。
他知晓金融市场之变化无常,司马雄此举,虽大胆却不谨慎。
来福真乃粗人也,不懂金融之道。
此乃刑道荣操纵金银出入之所为。
来福颔首,继续道:
“此事一出,市井中人皆对司马家失去信心,昔日的盟友亦纷纷退避三舍。”
“嗟乎,司马雄昔日贵为市中翘楚,一朝跌落神坛,其内心之苦,可想而知。”
道荣假装感慨道。
用金购银,再以银换金。
此一进一出,竟让堂堂司马家族身价腰斩!
刑道荣真乃好手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