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办？有没有告诉你爸爸或者老师？”闻千雪气得说话都有些发抖。

“我就告诉了爷爷有坏学生路上骚扰我，我不敢回家，让爷爷接送我上下学，爷爷有一阵子就陪我上下学，看到那些男孩子就警告他们，直到再也没有男孩子骚扰我以后，爷爷才不再接送我上下学。”柳思知道，这个事情跟自己爸爸讲，可能会进一步恶化自己跟这个继母的关系，而她知道爷爷奶奶对自己还是很疼爱的。

虽然柳思是个女孩子，但是江浙地区，并没有多少重男轻女的思想，生男生女都一样的观念深入人心，血缘最重要，而柳思跟爷爷奶奶是有血缘的，那个继母带过来的孙子，在爷爷奶奶心目中什么都不是。柳思爷爷奶奶也是明事理的老人，并没有因为儿媳妇跟儿子离婚，而对孙女不管不顾，平时也是给柳思一些零花钱的。

而柳思那个继母，给柳思衣服都买的又贵又没有品位，把她打扮得像个暴发户女儿，但是零花钱又经常克扣她，柳思也不能跟父亲抱怨，父亲是不会相信，一个给她买几百块一件衣服的继母，会连几十块钱的零花钱也克扣下来。

“那你后来就老是穿那些花枝展昭的衣服去上学的吗？”闻千雪越听越生气。

“妈妈，你还记得姚忆楠吗？还有她的爸爸妈妈？”柳思有印象开始，就有姚忆楠在身边，她自然是认为妈妈应该也认识他们一家人。

“我知道忆楠，她爸爸妈妈跟你爸爸是好朋友，我见过小时候的忆楠，长得粉粉嫩嫩的，特别招人喜欢，我还没有怀你的时候就想，我要是以后能有这么可爱一个女儿该多好，后来我就有了你，跟忆楠一般的聪颖灵慧。”闻千雪搜索自己的记忆，想起多年前的往事。

“忆楠一家人都很照顾我的，尤其是姚妈妈，她一开始给我穿忆楠以前的衣服，虽然是旧衣服，但都是干干净净的，款式也都简单大方，衣服也都七八成新，后来她也总送我一些新的衣服，我从小孩变成少女，也是姚妈妈给我准备姨妈巾，带我去买少女文胸，商店里的人都以为我是姚妈妈的小女儿，忆楠是我姐姐，都夸姚妈妈好福气，有两个这么漂亮的女儿呢。”

柳思对忆楠和她妈妈是非常深的感激，如果没有他们，自己的少女时期在一个不管自己的爸爸，处处背地里刁难自己的继母的夹击下，该是多么的窘迫。爷爷奶奶对这些又是完全不懂的。

“对不起，都是妈妈的错，你是不是恨妈妈？”闻千雪听得掉下泪来，“你空了带我去拜访一下忆楠妈妈，我一定要好好谢谢她。”

“嗯，有空带你，姚妈妈是很好的人，应该比你稍大几岁，你们也可以一起聚聚。我从来没有恨过妈妈，只是一直觉得我跟妈妈好生疏，我不知道怎么跟妈妈亲近。你不在的时候，我把姚妈妈当妈妈看，我一直知道，如果我妈妈回来，应该也是跟姚妈妈一样好的。”

“你爸爸跟那个女人后来生孩子了吗？”闻千雪知道，如果他们生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女儿的境遇就会更加糟糕。

“在我上高中的时候，他们又生了一个女儿，这个‘妹妹’出生以后，我的房间就渐渐变成她的房间，我就没有房间了，我每次回去都像客人一样，连牙刷牙杯都没有，更别说房间了。我上大学以后，就尽量放假也待在学校，做一些家教赚点生活费，幸亏假期也有宿舍住，偶尔回去，就去爷爷奶奶那儿住，或者去忆楠家住，忆楠妈妈给我留了一个小房间，让我想住随时都可以去住。”

自己亲爹家里，连自己的牙刷牙杯都没有，好朋友的妈妈，却给自己准备了一个完全属于自己并且随时都能去住的房间。

“那个女人做得这么过分，你爸爸和爷爷奶奶不管的吗？”

“她表面功夫做得好，说是我平时不在家住，房间空着也是浪费，给妹妹住，我回去依然是给我住的，但是房间里什么东西都是妹妹的，根本没有任何一件我的东西了，让我怎么住？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把工厂交给了爸爸，那个女人说工厂以后交给我，想让我当工厂法人，我又不是傻，股份不给我，让我当法人，钱分不到，出事情让我担，她难道以为我名校本硕是白读的吗？”

“幸亏我女儿，遗传了我的优秀基因，哪那么容易着了别人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