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二楼厢房中谢淑婷慢悠悠的睁开了双眼,看着已经穿戴好在一旁侍候的连夕,顺势撩起帘子道:“夕儿!几时了?”
“回小姐!辰时二刻了。”
连夕说话间便快步上前,搀扶起谢淑婷来到了铜镜前,为其梳洗打扮。
而此刻驿站外,却传来了熙熙攘攘的谈话声,瞬间引起了谢淑婷的注意。
“秦浩兄!你这几十车的水果正打算拉回来古县?”
“嗯!~”
秦浩闻言不禁眉头一皱,顺势放下摆弄绳索的手,指了指身前的几十车水果道:“秦安兄!不然呢?拿回来古县还有机会销售,若真是拖回渠县,我这五十贯可就赔的血本无归。”
“不是秦浩兄,我的意思是说,这几十车水果我替你收了,减少你的损失。”
“哦!~”
秦浩冷笑的点了点头,似有顾虑的打量着秦安两眼。
只见他面露狐疑道:“秦安兄!不知你的收购是个什么章程?”
“好说。你十几车当时的价格是五十贯,如今刨去耗损,多说不说我给你这个数。”
秦安说话间伸出了三根手指,一副大义凛然的态度,让秦浩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五十贯的货物,还没出来古县就生生缩水二十贯,这笔买卖怎么看都是他赔了。
不说昨日有了连夕的提点,让她又看到了一丝希望。单说就算没有连夕,秦浩也不可将东西贱价销售。
这十车水果若是运回渠县,除了本钱怎么说也是能挣个三十贯,虽说中间会有损耗,但这都是在可控范围内。
现如今,秦安直接杀价的手段,让秦浩不禁对眼前这位宗亲的看法,更加显露一丝厌恶。
秦安慢悠悠的坐到车辕上,捋了捋衣袖道:“秦安兄!你我都是商人,在商言商本来没错,可惜你......一言难尽。”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秦浩说罢便向马夫使了一个眼色,朗声道:“回来古县,出发。”
“得嘞。”
车夫连声应道,便是扬鞭催马,赶着马车返回了来古县。独留秦安一人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随着寒冬冷风袭身,秦安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看向秦浩的背影吐了一口口水道:“什么东西,活该这一次要赔个底掉。”
院内的对话,自然全部传入谢淑婷的耳中。
只见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端详了铜镜中的仪态,冷声笑道:“这秦安打的好算盘。”
连夕原本忍着不想询问,可是好奇心的驱使终究难以压制。
她慢悠悠的将木簪插好后,又替谢淑婷穿好外衣,抬了抬眼眸嘟囔着嘴道:“小姐!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问呢?”谢淑婷轻笑道。
连夕瞬间闹了个大红脸,毕竟一个奴婢打听一个男子,不管对方是否婚配,都是有些轻薄之意。
显然,连夕的脸皮没有谢淑婷的厚,否则也不会上演城楼送君一别的画面。
连夕低下头,脸上的红晕更深了,略作娇羞道:““小姐!你就别取笑奴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