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间匆匆而过,谢凝之按照吩咐一早便买好了挂鞭,领着一众小厮在回春堂外候着。
谢淑婷稍作打扮后,便领着连夕乘坐马车出了后衙。平时不过半盏茶的路程,现如今却是硬生生走了半刻钟。
而此时回春堂外,早已被往来的百姓围堵,个个是伸长这脖子等候,不为别的而是为了喜钱。
毕竟开铺子都会讨个彩头,等待鞭炮一响边是漫天的撒喜钱。虽说大多都是一文钱,但多少也能换两个馒头。
两旁有些相熟的掌柜,看到董平昌后一脸笑盈盈的上前,打着招呼道:“董掌柜!你这书店不好好开,搞什么药铺呀!不怕赔钱?”
“赔钱?我们董掌柜再不变通,这祖宅怕是也快要赔进去了。”一人连声迎合道。
“哈哈!我也觉得是。”
一名中年男子说话间抚摸着肚腩,突然朗声道:“可是据我所知,董掌柜祖上从未有人学过医,这开药铺不怕把人医死?”
原本热闹的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众人各怀心思的打量了中年男子一眼,心知对方今日怕是来闹事的。
谢凝之面色阴沉的上前,皮笑肉不笑的看向中年男子道:“这位朋友!今日是鄙店开张的日子,你的话是不是太过了?”
中年男子闻言不显丝毫担忧,他扫了一眼在场的众人后,愤然甩袖道:“这位公子!医者治病,非良方可救,他董平昌不过......”
中年男子话音未落,便闻人群中传来嘤嘤细语,如黄灵啼唱般在众人耳中传荡。
“董先生不光是这药铺的东家之一,甚至也是县学私塾的院长。请问这位公子,你又是以何种身份嘲笑他人?”
中年男子闻言,眉头一凛的回身看去。只见一名女子面带娟纱,从马车上慢悠悠的走了下来。
马车外的灯笼上,斗大的“谢”字甚是光彩夺目。在场众人心中骇然一惊,已然知晓来人身份。
“小妹!你可来了,若是再不来怕是要错过时辰了。”谢凝之略带一丝埋怨道。
董平昌也是快步上前,抚了抚手道:“谢小姐!”
“董先生不必多礼。”
谢淑婷说话间福了福身算是回礼,而后看向中年男子道:“这位公子的来历小女子知晓,你所忧虑之事小女子也心知肚明。”
中年男子闻言面色顿时浮现一丝绯红,羞愧的将头埋了下去,声若蚊蝇的说道:“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在下不敢妄做评论。”
“你不必如此紧张。”
谢淑婷安抚了一句,便是话锋一转道:“行医之事都是救人治病,这间回春堂只医治伤寒科,至于其他的内科、妇科、外科不在其列,想来你的主子知道后便不会为难你,你且去吧。”
中年男子闻言,如蒙大赦的冲着谢淑婷抚了抚手,便迎着众人诧异的目光,快速逃离的人群。
在场众人也不凡聪明之辈,听到谢淑婷的一番言论,不用多想就知道这是同行来上眼药的。
谢淑婷缓步登上台阶,微笑着对众人福了福身道:“家父自来古县任县令至今,得知此地入冬后多有伤寒之症,便请了一位擅长治疗伤寒的大夫在此坐诊。今日回春堂开业,诸位乡邻若有不适,可来此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