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善,又没有与人发生口角,这种人能被灭门肯定不是小事。”谢淑婷说话间沉吟了片刻,随即看向了张远道:“户衙可统计出张磊家财?”
张远被突然点名,他心下一慌,急忙上前一步俯身道:“卑职查阅张家粮铺账册,发现张家历年结余存银多不过两万贯,其账目也是清清楚楚,并未发现异常。”
张远口中的没有异常,对于谢艇玟fù_nǚ两人来说那就是异常,毕竟那本小账册只有他们两人看过。
经营数十年,存银不过两万贯,而张宅花园之下却是埋着五万贯,这银钱的来历可就有些意思了。
fù_nǚ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并未将账册之事公布于众,毕竟这件事于案件来说,并无太大帮助。
听闻张远的回报,谢艇玟顺势又看向了孙诚,面露一丝不解道:“你走访中,可有发现不合常理的地方?”
“不合理?”
孙诚思虑间想了半刻钟,而后摇了摇头道:“大人!卑职并未发觉不妥,这张磊的事情太过平常,小人看不出什么,还请大人责罚。”
“这事情不怪你,毕竟已经一年多了。”谢艇玟摆了摆手道,随即扫视了一眼卷宗,韩琦的名字瞬间映入他的眼帘。
“这韩琦是张磊的小舅子,他又是如何顺利接手粮铺的?”
谢艇玟话音刚落,一旁的张远急忙接话道:“大人!一年前张磊下狱,家眷不知所踪,按照大宋律,这些铺子若无亲人接手,则由官府代为接管。后来一名叫韩琦的人寻到卑职,便是卑职牵线将铺子过继到他的名下。”
“哦!当时户衙主事是钱明,你是如何办到的?”谢艇玟不禁疑问道。
今日张远能来参与会议,这也是谢艇玟fù_nǚ两人的计策。他们排查过所有人后,张宅藏尸案的矛头则是直指张远。
本着敲山震虎,fù_nǚ两人心照不宣将张远拖下水,本意就是想从对方口中获得更多不为之人的消息。
听闻谢艇玟的质问,张远并未显露丝毫惧怕,抚了抚手道:“大人!卑职当时只是牵线而已,具体的细则卑职不太清楚,两人或许有金钱往来也未可知。”
“这小子还有提防,他到底在防着谁?”谢淑婷心中暗自嘀咕道。
谢艇玟也察觉对方还是不愿松口,而后又看向了孙诚道:“孙主事!仵作验尸结果如何?”
“回禀大人!仵作统计过,那些尸体皆因钝器致死,而且那些人生前应该是被严刑拷打过,尸骨呈现多处骨折,非死后所为。不过......”
“不过什么?细细道来。”
孙诚不敢隐瞒,急忙说道:“大人!仵作勘验之后,发现其中有一具尸体的脚趾是六指,这件事卑职没有记录。”
“六指?”谢艇玟面露疑惑道。
谢淑婷听着孙诚的汇报,眼神却一直看向张远。当孙诚那句“其中有一具尸体的脚趾是六指”的话刚刚出口,张远的面色瞬间变了一下。
让他那原本清澈的双眸,浮现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而谢淑婷的目光,也同样被谢凝之察觉。
“小妹这是在干什么?难道是这小吏有问题?”谢凝之的心中不免泛起一丝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