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宸骞和朱逸城坐下后,王氏给两人端上茶,就离开了,离开时还顺手带上了门。
宇文宸骞开口询问:“不知,阁下想要见家父所欲何事”?
朱逸城笑道:“公子不应该问我,而是我应该问宇文府所欲何事”?乱世将至,朱逸城和族兄各寻其主,想要在这即将到来的黑暗世界存活,必须要有远见。在他看来宇文家的家主宇文寅就是他想要寻找之人。
宇文宸骞笑道:“我宇文府,不过想保住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宇文宸骞暗自点头,在他看来朱逸城也是一个清醒之人,可以收入麾下。
朱逸城说道:“我觉得宇文府难保这一亩三分地”。
宇文宸骞听到他的提问好奇的猜到对方难道有治理良策?问道:“先生何出此言”?
朱逸城:“你可知雍州和凉州北部灾情如何”?
宇文宸骞随口说道:“难道到了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的地步了吗”?
朱逸城眼中满是痛苦,艰难的说道:“是的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似乎回想起逃离凉州时田地荒芜,寸草不生的场景。
宇文宸骞看着悲伤的他呆愣一会儿,没想到随口一说就戳到对方心坎上。宇文宸骞只书本中看见到过,从未见过饿死之人,无法体会到他的悲伤。
但是他内心的凄凉和绝望,让他这个坐在他身边的人内心的生出无力的绝望。不知道亲身经历过他们是这么坚持下来的。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宇文宸骞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静静的看着沉浸在痛苦之中的他,不知道如何开口,更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过了一段时间后他平复心情后整理衣襟说道:“请宸骞公子多多包涵,刚刚在下情不自禁,有失礼节”。
宇文宸骞回答到:“先生言重了,刚刚在下也情不自禁,有失礼节,我没有亲身经历都感到如此悲凉,何况先生亲身经历”。随后他将话题转到宇文府的事件来。
恢复平静的朱逸城说道:“没有想到,宸骞公子对天下实事有如此之深的了解,看来我的猜测并没有错”。
宇文宸骞回答道:“此言何意”?
朱逸城说道:“宸骞公子应该知道,当下局势混乱,如需自保,需要什么”?
宇文宸骞疑惑的问道:“难道发现宇文府的所作的应对之策还有不足?先生何补救的良策”?
朱逸城说道:“我来此七八天,见宇文家,救济灾民,建设粮仓以屯粮,建设酿酒坊、酒庄以聚钱财,宇文家主又是县尉,似乎已经准备妥当”。
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然而,宇文家武有余,而文不足,光凭宸骞公子一人,难以支撑整个宇文家”。
宇文宸骞明白他的意思,问道:“难道先生愿为宇文家客卿”。
朱逸城听到我这么说,摆摆手说道:“我并非谋士,族兄朱琬乃真谋士,他如今在汝阳县,若宸骞公子不弃,我可写与他”。
宇文宸骞说道:“若令兄乃真谋士,我愿奉其为客卿,月银二十两,每日必食精粮,酒一壶,餐餐有鱼,每日肉三两,出入有车,独居院,配两粗使丫鬟,两仆从”。
朱逸城大喜说道:“善,我今日便写信给族兄,邀请他来零陵县”。朱逸城自认为自己给族兄寻到一份不错的差事。
宇文宸骞说道:“我听闻先生乃名厨,诚邀先生为浮生若梦的大厨,不知先生愿意否”?
朱逸城说道:“愿为公子孝犬马之劳,然……”
宇文宸骞明白对方举族逃难,必定还有不少同族无法谋生,说道:“先生,族中兄弟尽管邀来,若有作奸犯科者,我亦不轻饶”。
朱逸城说道:“族中子弟皆是遵纪守法之人,绝不会发生公子担心的事”。
宇文宸骞将三十两银子递给朱逸城,说道:“先生有大才,今举荐有功,赠与先生,以解决先生眼下困境”。
朱逸城说道:“多谢公子”。朱逸城知道,他为朱家找的下家,还可以,这是他这个阶级能够接触到的天花板。
两人的交谈主客皆欢,都达到自己的目的,王夫人也适时出现,告诉两人该吃饭了。两人的一言一行无不告诉宇文宸骞,他们朱家也有士家风范,族中弟子亦不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