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见状也是轻笑一声,指了指河流,“他是我在河里发现的,你也认识...”
听闻顾月说地上那人是林承墨,小男孩神色一变,惊呼道:“是谁把恩人打的受了这么重的伤!”
林承墨的脑袋额头位置,都被缠上了布条,也不怪小男孩一时间没有认出来。
顾月摇了摇头,“是一些很厉害的人,你家可有地窖之类的空间?”
“有!”
小男孩重重点头。
说着,小男孩又面露难色,“姐姐,恩人受了这么重的伤, 不能颠簸,我回去叫阿爹来帮忙...”
顾月摇头道:“不必了!”
说着在小男孩疑惑的目光中,顾月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简易的‘担架’。
“能抬得动吧?”
顾月问道。
“能!”
小男孩重重点头。
“那走吧!”
“喵~~”
一个时辰后,一座约莫百来户人家的小村落出现在眼前。
“姐姐,那里就是了!”
小男孩抓着两根木杆的手已经在微微颤抖,见终于回到村落,他兴奋地喊道。
此时正值下午时分,村庄小道上人影寥寥,只有几个上了岁数的老者正在各自的院落门前闭眼小憩。
顾月稍微观察了一番,挑了条岔路,绕过进村的小道,与小男孩悄悄往一间黄土砌垒成的小院走去。
“阿爸...”
进了小院之后,小男孩轻声呼唤着。
很快,陈德胜打开堂屋门,一眼便看到了院落里的顾月。
“秀秀姑娘!”
陈德胜眼睛一亮,赶忙迎了上来,看到两人抬着的担架时,心头一惊,刚到嘴边的话语也硬生生憋了回去。
陈德胜只以为是顾月遇到了什么麻烦,环顾了一圈,确认了没人注意到自己等人之后,赶忙接过儿子手上的担架,跟顾月一起进了屋。
“胜哥,是小平回来了吗...”
顾月进门之后,刚将担架平放在地上,卧房的帘子后方,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
“这是...”
卧房的帘子被拉开,一个脸色苍白,瘦骨嶙峋的妇人看到顾月与地上几乎不成样子的林承墨,惊声道。
“阿青你怎么起来了...”
陈德胜赶忙上前将妻子扶了出来,向顾月介绍道:“她就是小平娘亲,周莲青...”
“娘亲!”
陈平满脸笑容,兴奋道:“这位姐姐就是那日打退大黑熊,救了我跟爹爹的救命恩人!”
周莲青闻言,眼中顿时闪现一抹神采,就连苍白的两颊都浮现一抹红润,“姑娘大恩大德,我们一家人实在,实在...”
她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此时的心情,眼中很快浮现一抹水雾,作势便要下跪。
顾月赶忙上前阻止。
不曾想当日只是自己顺手而为之事,却能让这家人反应这般大。
“当日若不是姑娘出手相救,怕是...”
陈德胜搀扶着妻子,直至此时,他依旧有些后怕。
“当日真正救你们的人在这里...”
顾月摇了摇头,指了指地上的林承墨,“我在一条小河中发现了他,但不能长久带着他,所以想着给他找一处修养之所...”
陈德胜闻言顿时心头一惊。
他跟小男孩一样,因为林承墨头上缠着布条的原因,一时间没认出他来。
听完顾月讲述完来龙去脉之后,陈德胜与儿子一样,将胸脯拍的震天响,保证会精心照料恩公,不敢有半分怠慢。
顾月点点头。
她本想找户愿意收留林承墨的人家,大不了给些好处。
但人心难测,如今遇上了陈德胜一家人,如此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将林承墨安顿好之后,顾月暗叹一声,在自己的包裹里装模作样地摸索了半天,最后掏出一大蓬草药,随后又在她的要求下,为妇人诊了一番脉。
诊脉她自然不会,只是在妇人的体内留下了一道灵力,护住她的心脉而已。
而那些草药,她则是将之调配,嘱咐男人一日三餐,佐餐而食。
做完这些,顾月拒绝了一家人的挽留,在陈平的带领下,往后山走去。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走后,陈德胜扶着妻子艰难地下跪,朝她离去的地方重重磕头。
救命之恩,再加上赠药之情,顾月在他们的心目中,形象几乎达到了与平日里所拜神明等高的程度!
“就送到这吧...”
顾月拍了拍男孩的脑袋,笑道:“或许以后还会有机会再见的!”
男孩重重点头,眼含泪光,“一定会的,姐姐一路平安!”
“你也平平安安的...”
顾月笑着回道,随即她又思索了片刻,从包裹中掏出一本书籍递给男孩,郑重地告诫道:“这本书,在没人的时候可以看看,千万记得,不能被任何人发现,包括你父母!”
这本书籍, 乃是钱宽遗物,一本还算常见的入门级心法。
不过对于条件艰苦的陈平一家人,此书无异于重宝。
让陈平别让任何人发现它,也正是顾月深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男孩接过书籍郑重地向顾月做着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