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6年2月25日,瓦奥莱特一瘸一拐的缓慢回到了家里,阿兰朵莱斯利等不及得抱住瓦奥莱特,朝瓦奥莱特撒娇,瓦奥莱特走到哪儿她们跟到哪儿。
瓦奥莱特坐在沙发上盯了她们许久,狠不下心来的他最终还是咬着牙说出了口:“阿兰朵莱斯利,爸爸最近要有很多的事情忙,顾不上照顾你们,罗萨娜奶奶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爸爸想……把你们送到x国去。”
阿兰朵一听就嚎啕大哭,大叫着“我要跟爸爸待在一起”。
莱斯利先生一愣,后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莱斯利抱住瓦奥莱特说:“爸爸,你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爸爸没有不要你们,你们都是爸爸的宝贝,爸爸不会不要你们的。x国那个奶奶家可以吗?你们哥哥的妈妈。”
“不要!”阿兰朵的态度很坚决,哭着闹着不同意,“我只要爸爸!”
莱斯利:“爸爸,不要送我们走,好不好?”
身为父母,谁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受委屈落泪,瓦奥莱特此时的心也无比得痛,但他不得不这样,与其让她们留在这里,何不如让她们待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瓦奥莱特敢确定的是组织绝不会动她们。
瓦奥莱特冷冷道:“不行,你们必须走。”
“不要!”
瓦奥莱特任由她们闹腾,等到闹累了自然就安静了,没过多久双双入睡,瓦奥莱特拿出安妮给他的两管药剂,没有任何的犹豫就向她们注射了去。
毫无征兆的,阿兰朵莱斯利悄无声息地离开了y国。
rb组织基地——
昏迷快一周的夜离终于醒了,他躺在洁白的床褥上一动不动,身体倍感无力,无法动弹,就连知觉也没有了。他的身体上连接着粗细不一的管子,最终都汇聚到大大小小的药袋里。
安妮看到夜离醒后,立马接上水站在夜离面前说:“我喂你喝点水。”
夜离闭上眼睛,沙哑道:“他呢?”
“他现在在准备一些东西。”
“还……好吗?”
“他受了点儿轻伤,没什么大碍……”安妮顿了一下,“我喂你喝水。”
夜离抿了几下后示意安妮挪开,“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安妮再三犹豫过后,将凳子挪到床前坐下,饱含阅历的双眸深不见底,让人琢磨不透。
夜离也在想,一个人的眼神有时真的会说话,有时真的会无形之中产生一股悲凉的沧桑感,这双桃花眸太过复杂了,凛冽的杀气,历经时间沧桑的沉稳,微弱柔情的存在,以及不为人知的爱。太过传神了,以至于让夜离想起季翎寒的双眸,明明那么传神,为什么给他的感觉只有冷漠?
安妮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如同巨石滚落在土地上一样,她的嘴角不习惯的向上扬起,“有些事情,现在不说以后恐怕没机会说了。”
夜离等待她的话语。
“多久了,我都不记得了,几十年了。阿德赞十八岁之前的年华里,她只有三个地方可去,一是在神秘令人恐惧的蓝色‘胶囊’里,二是被人监控的房间里,三是残酷的训练场。她的生理心理都与正常人一样,她有感情,她知道痛,她知道受到委屈会哭,可她除去正常的婴儿孩童阶段就未曾哭过。
鲍尔教授当年近五十岁,他用了二十几年的时间一头闷在实验室里做研究。大约五十年前,他的实验就成功,这次实验里的实验品堪称完美,多少人想要超越他的这项实验品,最终都以失败告终。这项实验品就是阿德赞。
从她能够正常说话,能够自理的时候,鲍尔教授就开始了下一阶段的实验,通过不断地在阿德赞体内注射新研发出的药品,并在一段时间过后从阿德赞体内提取相应的抗体进行下一步的研究。同时阿德赞也被带去了最残酷的训练场里训练,那里是培育顶级杀手的地方,他们威胁阿德赞去当一名冷酷无情的杀手,阿德赞曾反抗过,可她迎来的是更残酷冷血的惩罚,这是一个女孩无法言说的噩梦。阿德赞最终长成了他们期望的样子,一边是冷酷的杀手,一边是无可替代的实验品。
阿德赞十八岁那年,组织下达任务,前往x国扫除组织黑名单上所有的x国人,那时阿德赞并不知道黑名单上的人是怎样的身份,只是觉得他们与x国无冤无仇,为何要加害于x国人,阿德赞当场拒绝了任务,随即便是阿德赞最痛苦的一个月。
三十多年前,知道组织最终目的的阿德赞积压许久的不满一瞬间爆发了,就连阿德赞自己也没想到,她的这双手‘杀死’了与她同期的所有实验品,以及摧毁了鲍尔教授几十年的‘心血’,发疯了似的击败一个个阻拦者,那是组织最混乱的时候,阿德赞凭借自身逃出了组织基地,并徒步行走一个月到达x国边境并越过x国边境进入了x国的奇幻大森林。
当时的阿德赞以为自己会彻底结束,可怎么也没想到她被人救了,救她的人是在奇幻大森林里进行缉毒围剿的武警部队,她被带到了医院,进行了一夜的治疗后,第二天她就消失了。
新的一片天地,新的呼吸环境,有条不紊的秩序,和睦友爱的相处,都是让阿德赞羡慕不已的生活。她十八年来第一次这么放松,这座城市不会压抑着她喘不过气来。
当年a市的监控系统还未完善,对外来人员的排斥也很欠缺,阿德赞精通多国语言,所以她逼迫办事处的人为她办理一份新的户口、新的背景、新的学历。户口上的名字叫季罂。”
“季罂?”夜离联想到了什么。
安妮又说:“季罂这个名字是在我十二三岁的时候鲍尔教授取的。我曾问过鲍尔教授,为什么要给我取这个名字,他只是说:‘季同疾,迅疾的疾,罂便是罂粟,有毒,合起来的意思是迅速蔓延的罂粟’。我当时并不知道这层意义下的真相,到了现在我才知道 ”
安妮紧接着说:“有了新的身份,阿德赞开始了新的生活。像阿德赞这类‘人’,天生聪明,学什么一下就会了,她理解一些专业理论知识比正常人快得多。季氏和夜氏家底雄厚,基业延续百年,至今未见衰败,当年这两家独占鳌头,不少人都想挤进这两家集团工作,当年的科技足矣发达,这两家集团更是配备了全新的设备,并且有各个领域的分公司部门,工作环境在当时看来是最优的。阿德赞曾在这两家公司犹豫过,可她最后还是去了季氏,她觉得自己普普通通当个员工就挺好的,可没想到,她内心深处的野心让她越来越想追求更高的位置。”
“阿德赞和季盛之间,还有我爸,他们之间是怎么回事?”一瞬间,夜离想起三年前他和季翎寒在一起被方静茹发现的时候,方静茹同他说的那些话,夜寂海的心中一直有阿德赞的位置,夜离的心骤然痛起来了,“我爸……季盛,都爱她吗?”
安妮苦笑:“阿德赞与生俱来的美貌和清冷的气质无一人可代替,尤其是那双风情万种藏匿着无数星辰的桃花眸,她一个职场完美女性何尝不是万花丛中最艳的那朵?的确,他们曾对阿德赞动过心,他们所着迷的是阿德赞的那双眼睛和阿德赞未露锋芒的‘才华’。”
1992年的冬天,a市下了一场繁华的大雪,形态各异的雪花飘飘扬扬,在风中起舞。
阿德赞在季氏集团里从未见过季盛,他们所碰面的机会少之又少,就在那雪夜里,阿德赞遇到了季盛。
季盛站在肆意张扬的风雪中,身姿挺拔,不曾动摇,乱雪模糊了阿德赞的视线,可那成熟稳重且锋芒毕露的目光依旧清晰,阿德赞从中可以看出季盛的野心。
季盛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女人,漫漫雪夜中,一抹红裙成为万众焦点,山花烂漫,却不及她万分之一,这个女人拥有成熟女人的魅力以及小女人该有的撒娇,一颦一笑间,能纳星河。
锋芒依旧,可阿德赞却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坚强无情下的温柔。
那个女人是梁梅。
“事情的真相从来就不是你们所看见的。季盛的棋局从那时就已布下,阿德赞只是他意外的计划。”安妮叹了口气,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那时,阿德赞看到了女人与女人之间的差距,与生俱来的高雅气质是阿德赞无法拥有的,就算可以演,却没办法那么自然。野心驱使,一部分来自女人的嫉妒,无论阿德赞是何等人,她是有七情六欲的,除去身体的不同,与正常人别无差异。
她在季氏集团里用尽三年脚踏实地地走向更高的位置,她离季盛越来越近,她以为她会高兴,可她却感到了一股恐惧,难以言喻的窒息感。她不了解这个男人,更不了解季氏和夜氏究竟有何瓜葛。三年,她隐隐觉得季盛和夜寂海并非是相互对立的。
终于,再一次工作中,阿德赞见到了夜寂海,夜寂海同季盛一样,浑身散发着成熟稳重,毫不吝啬地张扬自己野心,言谈举止落落大方却小心谨慎,一个不注意,你就会被他带跑偏,而当时,阿德赞却意外的冷静,因为她知道,夜寂海不是善类。一次交谈过后,阿德赞隐隐觉得他与季盛之间有一股相同的力量,被埋没在内心深处地力量。
几月后,阿德赞才得知季盛有一个儿子季渊一个女儿季颖,夜寂海有一个儿子夜晟和一个即将出生的孩子。而那时的她坐上了千万女人想坐的位子——季盛的秘书,她才有了接触季盛的机会。可她那时并不知,季盛早在1992年她刚来公司的时候就已下了一步棋。
工作期间的相处模式愈发不适,每次,季盛看阿德赞的眼神毫不掩饰的充满喜爱,那是一股摄人心魂的暖流。
起初阿德赞能够以强大的定力克制,可季盛的目光有股穿透力,能把她的心看破。阿德赞还在忍耐自己的内心,她不能做违背良心的事,她不能对不住一个那么坚强而又温柔的女人。
阿德赞还记得季盛对她说的那句话——你的眼睛美得摄人心魂,你的眼睛让我看到了美好与隐忍,让我看到了你的魅力,没有人能够和你相比。
阿德赞的保护屏障出现了裂痕。
可就在这时,组织里的人找到了她,当她知道自己被发现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再留在这里了,那时她的心无比的痛,她离开要割舍掉自己的感情。庆幸的是组织不会带她离开,不幸的是,她要“重操旧业”,斩除名单上所有的x国人,那时,她才知道,自己无论逃到哪里都会被找到,整个世界都是她的枷锁。
梁梅挽着季盛的胳膊出现在阿德赞眼前,那时的梁梅完全看不出是两个孩子的妈妈,风华绝代,风情万种,阿德赞当时眼都看直了,梁梅简直就是中式传统女性的样子,体贴入微,也有小女人的味道,时常向季盛撒娇。季盛看她眼神都充满了溺爱。阿德赞的心一阵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