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奥莱特咬着后槽牙不吭气。
“夜家竟有这么多深藏不漏之人,果真是卧虎藏龙,而季家却不能及夜家万分,季渊愚昧无知,季阳沉溺于研究,你的妹妹季彤是有能之才,而季家其他人全是一群蠢材,享用着大好的资金环境,却不知道如何利用这笔雄厚的资金,不是愚昧是什么?何不如将季家的资产过继于我,为我所有,我定将这笔钱好好利用,rb组织我会替天行道,只要有你,季家以及rb组织的秘密我都会知道。”
“维克多,你聪明机智,可你刚愎自用,你明明可以为你所爱的国度付出一切,可你却偏安一隅,你知不知道,你所爱的国度正在遭受苦难?!你看到那些消息的时候你心痛吗?”
“那你心痛吗?你不也是眼睁睁地看着无数同胞死在你的眼前吗?!你可有救过?!你可有忏悔过?!”
“……”瓦奥莱特的瞳孔倏地震动起来,他有过……“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过去的一切刻在心尖,你怎能忘却过去在部队里的种种记忆?张风祁,你忘了你过去的战友是怎么死的吗?!你知道他们的尸首在哪里吗?!”
这个花园里有尖端的屏蔽仪器,安装在瓦奥莱特身上的监视器起不到任何作用,组织内部只能看到一片黑色。
维克多松开了瓦奥莱特的双腕,双目通红地看着瓦奥莱特,“在哪里?”
“他们全部被困在rb组织顶层实验室里,他们被制成了‘武器’。”瓦奥莱特犹豫了片刻,“……你今天必须死……”
“你不想让夜离的手上沾满鲜血,你不想让他因此而愧疚一辈子。”维克多背过瓦奥莱特。
“他爱国之心强烈,虽偏执城府很深,但他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大孩子。”说着,瓦奥莱特忍不住笑意,“他不该被玷污,他满门忠贞烈士,从未做过亏欠国家的事。而我,早已背负了许多骂名,我这双手无形之中害了很多人,何不如让我替他……”
砰——
血花四溅,维克多头部受三枪胸口受两枪倒在了瓦奥莱特面前,站在维克多身后的安妮缓缓朝瓦奥莱特走来。
安妮收起枪支,“你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你的双手一直都是干净的!这肮脏的一切就由我来承担。”
瓦奥莱特颤抖地向后退,“你……”
“死在我手里的人数不胜数,我根本不怕什么因果报应。我只是一个组织研发出来的实验品!”
“安妮,你……啊——”瓦奥莱特的头瞬间像爆炸了一样,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尖锐声音又一次在他耳畔响起,头痛欲裂,心口膨胀,悲痛欲绝的瓦奥莱特无力颤抖地跪在地面上,鲛珠般的泪梨花带雨的落下,二十一年前的枪杀场景重新浮现,是他一辈子都抹不去的伤痛。
“瓦奥莱特!”安妮冲到瓦奥莱特面前抱住了瓦奥莱特,“瓦奥莱特,没事的,没事的,不要想那么多,没事的。”
“你……”眼眶泛红双目猩红的瓦奥莱特推开安妮,全身的颤抖汇聚在牙根之处,“你走开!!!你为什么下手这么狠?!她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要在我面前假死?!为什么?她为什么不肯见我一面?为什么不来向我解释?我……找了她整整三年……为什么不肯见见我?”
瓦奥莱特的状况明显不好,处在理智与发疯的交界线。
“我想妈妈……为什么别人有,我却没有?为什么别人有妈妈疼,而我却没有?二十多年了,我孤身一人,所有人都不相信我,所有人都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为什么?!”
“我连自己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我现在连枪都不敢碰,我要怎么保护他?”
“不、不不不!不要过来!”
“我这双手害了多少人……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季翎寒!”安妮奋力抱紧了瓦奥莱特,“深呼吸,不要想别的,对不起,对不起让你想起不堪的回忆,对不起……”
安妮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将即将暴怒的野兽制服,瓦奥莱特在他怀里渐渐平息下去,又恢复了正常,安妮知道这是瓦奥莱特永久性的伤疤,那场凶残血腥的枪杀对他而言是致命伤,那场枪杀带走了这个世上唯一爱他的人。
安妮心知肚明,瓦奥莱特的过激反应全部是创伤性的,无论是肉体还是心灵还是思想感情,瓦奥莱特都是残缺的,缺失的那一角可能一辈子都无法修补。
季家花费十几年的时间将季翎寒培养成一个强悍的野兽,是为了能够让季翎寒更好地保护自己,却从未顾及过季翎寒的感受,这也造成了不可磨灭的创伤。
安妮怕的是,瓦奥莱特哪天会彻底失控,有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不可避免。
“安妮,松开吧……”
安妮松开瓦奥莱特后站起走到维克多尸体面前,从维克多身上取走了一副钥匙,轻车熟路地打开了藏在花园深处的保险箱,取走了里面存放的资料u盘,她一把卷起瓦奥莱特的上衣将u盘塞进硅胶胸部内,说:“这是维克多掌握的几十处组织交易贩毒地点,涉及x国各地的地下赌场和警局内部。以及掌握了组织近年瞒着所有人的活动去向以及组织无法控制的地方,这些资料对你们以后有用。”
随后安妮取下自己头饰上一枚特殊的珍珠也塞进硅胶胸部里,“这是你不知道的组织消息,老大也就是组织头目是x国人,可能与杨正毅季盛夜寂海有关。里面还有一些名单,被当做实验者的名单。我知道组织里你串通了最底层的人,但那些力量远远不够。我会尽可能得帮你除去祸患,保你。没时间了,组织很快就要行动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砰砰砰——
会场内部,血雨腥风,参与宴会的人全部被射杀殆尽,会场内部的服务生被包围了。
“你们……你们……”其中一个服务生害怕得站都站不稳了,“你们究竟是什么?!!!”
触目惊心,惊心动魄。
“啊啊啊啊啊——唔……”
那人竟被人像野兽一样徒手撕扯开了皮肉,脸皮被一点一点地撤下,惨不忍睹。
他们不需要任何的武器,无需任何枪支弹药的伤害,依旧能继续战斗。
夜离在混沌的枪声中清醒过来,恢复清明的他瞬间意识到自己处境,他环顾四周,扶着墙站了起来,他下意识向后裤子口袋里摩挲,果真摸出了柄手枪,他身上不用看也穿着作战服,夜离心知肚明是瓦奥莱特为他穿上的。他心急如焚,他在担心瓦奥莱特的安危。
警惕地观察整个局势,周围寂静得可怕,瘆人得厉害,夜离颇有顾忌,行事谨慎小心。听到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谨慎地躲起来,走动消失便小心翼翼地走起来,他四处观察各个房间,瓦奥莱特最有可能在的房间只有维克多的办公室。他随即跑上了维克多办公室所在的楼层,让他没想到的是,尸体铺满了整个楼道!
“季翎寒……季翎寒……”夜离踩着堆积满满的尸体上仔仔细细看着一个个熟悉而陌生的面孔,这些人都是会场内的人员,或多或少夜离记得,这些尸体里没有瓦奥莱特,这让夜离松了一口气,只是,这些尸体让夜离感到一丝不详的预感,总是有些奇怪。
瓦奥莱特听到了枪声后赶忙褪去身上繁琐的女装,穿上维克多的衣服走向花园大门,门把向下按去,大门从外面锁住了。
瓦奥莱特惊慌失措地看着安妮,满是质疑地问:“你是怎么进来的?是谁锁了大门?”
“从窗户进来的,大门是我锁的。”
“为什么?!”瓦奥莱特难以自持地朝安妮大吼,“夜离还在外面!!!”
瓦奥莱特拼命撞着大门。
“你出不去的。”
瓦奥莱特的双眼泛着血丝,踉跄地走到窗前,眼前的一幕更为惊人,三年前的一幕又一次重现,红色的飓风毫无征兆地包围了整个会场,红云密布,无形的压迫感迎面而来,喉间犹如被蝎子缠住一般的疼痛灼热,难以形容的窒息感涌上。
无数的战机盘旋在无边无际的天空,猩红的兽眸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会场里的一切。天空中闪过迷人透亮的银色,闪耀而刺眼,耀银迸出了烈焰火花,发出了惊人的巨响。
瓦奥莱特迅速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安妮,声音略发颤抖,“你早就知道了,此次刺杀维克多的任务其实是为了引蛇出洞,你们有足够的能力杀掉维克多,你们的人早就已经深入维克多家族的内部。夜离……你们要对他干什么?!”
安妮无法面对瓦奥莱特。
“要他永远臣服于我们!”戈德索普从直升飞机跳下来精准的穿过玻璃站在瓦奥莱特面前,“驯服这样一个人是多么刺激的事啊!”
“戈德索普……你……”
“只要有你在他身边,你会时时刻刻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有一点闪失你就会拼死拼活地把他救走,我们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戈德索普走近,“你与他纠缠纵爱的时候,你与他暧昧不休的时候,你知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瓦奥莱特眯起眼睛看着戈德索普。
“他的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混进了组织里,窃取了组织的机密!”戈德索普的表情愈发狰狞,“所幸的是,他们没有机会说出口。”
“他……你们……”
“他知道的有些多了,我真没想到拿整个x国来威胁他他都能做出这样的事,他是想让整个x国为他陪葬吗?!”
“你们要对他做什么?!”
“我难道没说吗?我们要让他永远臣服于我们!死也不能让他安息!”
“你们一群疯子!”瓦奥莱特怒不可止地冲向戈德索普,戈德索普用着这样一张脸做着令人作呕的表情,说着难以接受的话,瓦奥莱特实在忍不了,“你们凭什么这么对他!!!”
戈德索普忍受了一拳后头稍晕目稍眩,在他眼里,根本没把瓦奥莱特当回事,但如今一看,他得好好教训一下他。
一个勾拳一个侧踢,将瓦奥莱特踢倒在地,瓦奥莱特一个翻滚抓住戈德索普的脚向上翻去,随即一个借力站起挥腿,被戈德索普格挡住了,随即,瓦奥莱特的脚腕被戈德索普死死箍住,戈德索普的五指仿佛要嵌进去一样,箍得生硬发疼。
“强悍的你也不过如此!”戈德索普用力甩开瓦奥莱特,瓦奥莱特的后背生猛地磕在铁质大门上。
安妮大喊:“戈德索普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