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又一枪打在了夜离的腹部,转而,季翎寒向后倒退几步,手枪瞄准了夜离的心脏位置。
他们同时看向这柄银色的手枪,他的光泽被血液覆盖,很快,鲜红的血液呈暗红色滴在手枪上。
“你……为什么?”夜离的腿难以支撑自己的身体,哐当一声单膝跪在雪地里,热血像开闸了的洪水一样往出流,夜离难耐的扯下衣服绷紧伤口处,不明所以的眼泪浸湿了凤眸,显得格外可怜。
“你还不明白吗?”冰冷,无情。
“你……”
“天幕上摆的清清楚楚,我既然能干出那种事来,那么其他的事对于我而言很简单。况且我们早没关系了。”
“不、不!你不可能这么做,我不相信!你明明就不是这样的人,明明就不是……”
“你很了解我吗?你什么都不是。是,是我干的,我杀了季盛,因为我恨他,恨他这近二十年来对我的所作所为,恨他对我没有关怀,我恨他所以才杀了他。”
“不,不是的,他很爱你,你也很尊敬他,他的离开你会伤心你会难过,你不可能杀掉他的。”
季翎寒嗤笑一声,“我就连对你的感情都能演出来,更何况这种呢?人生如戏,我演累了。真相就摆在你面前,我现在成了全国通缉犯,这就是我杀人的最好的证明。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这么信我?信我这么一个野种、疯子、野兽!”
“不,不……”夜离咳出一滩黑血来,“你现在是要杀了我吗?”抬眸,雪夜之美,他的眼眸更美,那是忧伤悲凉之美,曾可以容得下星辰大海的眼眸如今只能容得下季翎寒那张如寒刃的脸庞,只能看得见闪烁霓虹灯斑斑的映在季翎寒的脸上,欲盖弥彰的遮住季翎寒的目光,刺痛。
车胎与地面摩擦出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如雷贯耳般让季翎寒一瞬间回想起十八年前的案子,2004年11月28日,明日凌晨一到,整整十八年……
警车停下,警察冲出警车,直奔空中花园。
“是。”
“为什么?!为什么?!”
季翎寒抽动嘴角,扣下了最后一下扳机,第三颗子弹射进了夜离的胸口,“因为你是我最大的‘敌人’。”
直升飞机从天而降,刮起了阵阵强风,雪花围绕季翎寒旋转起来,空中绳梯耷落,季翎寒踩了上去,用着寒凉的目光看着夜离,无情的离开了。
“季翎寒!季翎寒!”撕心裂肺的呼喊,夜离都无法将季翎寒唤回,“我恨你!”
那一刻,夜离曾经炽热的心被三发子弹封存,他的心不会再暖下去了。
警察冲进空中花园,持枪巡视,最终发现了浑身是血的夜离躺在雪地里,周遭的雪被血浸染,像极了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神秘莫测,锥心刺骨。
“报告报告,逃犯季翎寒正在a市上空的一架红色直升飞机上。”
“报告,那架直升飞机是y国rb组织所拥有的,我们是否采取行动?”
“马上击杀!”
“是!!!”
救护车将夜离拖走,极速赶往医院,救护车内除了医护人员以外,还有杨正毅,杨正毅看着他手中的注射器,没有丝毫犹豫,将一管药剂一管血清注射到夜离身体内。同时夜离的血暂时止住了,其后的造化就要看夜离自己了。
杨正毅透过窗户,望着a市上空飞过的几架战斗机,停顿片刻后,用窗帘遮住了。
从刚刚开始,季翎寒就一直在强撑着,他不知道他的枪法有没有退步,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打到夜离的要害,他不知道夜离会不会对他死心,亦或是恨他。
直升飞机上只有他一个人,他在等待着,等待着……
夜离正在紧急治疗,夜寂海和方静茹一同赶到医院,于此同时,部队上级三名人员一同来访,他们与夜寂海方静茹相视一笑后,离开了医院。
滴答滴答——咚咚咚咚咚——
0点的钟声敲响,a市寂静的夜晚来临。
十八年了,季翎寒已经有十八年没有见到了母亲,他好想她,好想好想,他坐在直升飞机里,饱含泪水的双眼紧闭,手攥紧着胸口处的衣服。
咚——咚——咚——红色警报红色警报,前后方一千米处有敌机飞过,自动开启保卫作战模式。
据敌机还有五百米——三百米——一百米——
轰——
嚣张的气焰在a市上空膨胀爆发,机甲碎片迸溅,红色的直升机瞬间消失在巨大蘑菇火花中,硝烟弥漫,一瞬间a市布满了黑色的烟雾,被一层黑暗笼罩,惊醒了许多的梦中人。
人们仰望天空,在一片浩瀚无垠却无一点星光的天空中看到了无数架战斗机盘旋,a市的灯光照映在机身,发出惊悚可怕的红光,弥漫着血腥味。电光火石间,a市仿佛被一层红气包裹,一股窒息感涌上,难抑心中的不适,如同身在地狱,濒临万丈深渊。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所有人慌乱而逃。
biu——轰——一架战斗机被击落,在无人的马路上爆炸了。
“敌方的人给我听着,擅自佩戴装备驾驶高阶作战工具闯入x国境内,就不怕x国和y国进行战争吗?”
一架飞机打开了机门,一位身穿藏青色西装的年轻男人朝他们挥手,脸上竟充满了暴虐戏谑的笑,“我们被损坏了架机子,你们也得损坏一架。战争嘛,我们倒没想过,但我们送给你们的礼物你们满意吗?”
所有人愣在原地。
“这是2004年,十八年前的事我们对你们的回馈。”
“你!”
只见那个男人一拍手,不羁放肆,“该走了。”
一阵疾风穿过,混沌的天空瞬间干净起来,地面的大火肆意焚烧着,愈来愈旺。
滴、滴、滴————
心脏停止了跳动。
手术室外亟待着,却等到了噩耗,方静茹双腿发软,一下子栽到座椅上,“怎么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会死的……他不是说不会让夜离受太多的伤吗?为什么会死?为什么?”方静茹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哭,她的孩子,她的夜离,怎么会?
就连一向镇定的夜寂海也撑不住了,当时的感受没有一个人能感受到,更没人能描述甚至是感同身受,他们没有经历过白发人送黑发人,半年内丧两子的痛。
夜寂海以为季翎寒的计划只是确保他安然离去,要彻底挣开夜离的股掌,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局。他抱住方静茹,为她擦拭泪水。
·
在噩耗传来的几分钟后,坐在组织高层办公室里的男人怒砸电视荧幕,咬牙切齿地盯着荧幕上季翎寒的那张脸,怒气愈发加大。
william走进来,冷冷的看着男人,“季翎寒所在的直升机已被炸毁。”
“好,和他会合。”男人难抑怒气拳头怒砸电视屏幕。
bauer教授的脸上露出胜利喜悦的笑容,他的实验终于能进行下去了。
·
街道在短短几日内重新修建起来,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警察总局内,警务人员在整个大楼里忙的乱窜,陷入一片忙碌中。
“报告队长,xxx大学毒杀案重新排查,根据现场遗留线索,我们发现了一样物品。”这名女警将一枚纽扣放在队长面前,“指纹显示的是一名叫王洛洛的学生。”
xxx大学毒杀案最大的嫌疑犯季翎寒已经葬身火海,然而在警方的进一步排查下,发现了几处疑点,就此展开下一步调查。
张局眯起眼睛看着季翎寒当时乘坐的直升飞机炸毁前后的照片,眉头紧蹙,一切尽在不言中。
夜家内部举行了夜离的送殡仪式,当黑色的棺材出现时,方静茹又一次绝望的趴在棺材上哭泣,她的两个孩子,她的两个心头肉都离她而去了,她怎么能释怀?怎么能忘记?
杨正毅站在夜离的遗像前深深的鞠了躬,“对不起。”
“破坏性这么大的爆炸人怎么可能会完全逃脱,被炸成灰都在所难免。”
“鉴实人员经过几番鉴别排查,都没有发现任何有关季翎寒的遗迹,我们甚至连灰都细细排查,除了机壳上残留的指纹皮屑类就再也没他的线索了。”
“你说人怎么可能在短短几秒的爆炸时间内逃脱的?这种程度的爆炸没有骨灰我都不信。”
“可事实就是如此。那我们怎么和外界……”
“我会和上级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