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季翎寒在家里待着,夜离早早的就跑回去给季翎寒做饭,回去以后,一如既往地看到季翎寒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旁边还趴着个小奶包。
小奶包以为夜离欺负季翎寒了,所以季翎寒才这么久不回来,一回来就冲夜离大叫,实际上就是欺负了。季翎寒看向夜离,颇为冷漠,低下头看着小奶包,挤出一个微笑,“小奶包,乖乖的。”
小奶包庞大的身躯一跃跳到季翎寒身上,季翎寒猛地一下向后倒,小奶包心疼地舔舐季翎寒的脸,还哼唧唧的,大脑袋蹭着季翎寒。
季翎寒柔柔的抚摸它,“好好好,咱们看电视吧。”
“汪!”
从回来到饭出锅,季翎寒至始至终没有和夜离说过一句话,就连吃饭的时候也不曾看他,更别说说话了。
夜离的心泛凉,季翎寒不理他了。
站在淋浴间内,浴水不断从头顶往下流,连同那夜的噩梦一起,无比清晰,那种感觉挥之不去,像条濒死的鱼儿一样挣扎了也无力挽回,他还记得,他被摁在浴缸里夜离对他的所作所为,不堪,羞耻,砰——浴缸裂了碎了。
清醒了,视线清晰了,旁边的放洗漱用品的架子连同洗漱用品一起掉落在地上,季翎寒蹙眉拾掇好又开始冲洗,怎么也洗不净,仿佛爱痕永远消失不了。
触及到那个他曾以为不会被打开的地方,手一颤,刺痛感又一次涌上,这个地方早就被侵犯了,被庞然大物,被狠狠地占有了。
背弓着,浴水滑过美背,堪比尤物的存在。
洗完出来后,季翎寒被夜离拉住了手,拉到了沙发上,季翎寒猛地睁大眼睛,挣扎着,沙发……沙发……
夜离松开季翎寒,低着头,“我只是想帮你吹吹头发。”
季翎寒看到了夜离手中的吹风机,一把拿过,“我自己来。”
“……”夜离默默地看着季翎寒,酸楚哽咽。
小奶包在一旁狂喜汪汪大叫,像是在说夜离“活该”,蹦蹦跳跳的跑到季翎寒面前,吐着小舌头蹭过去,又用仇视的眼神看着夜离。
看吧,小奶包都知道你活该,小奶包都知道安慰季翎寒,就你不知道。
头发吹的差不多了,季翎寒胡乱把头发一扎就带着小奶包跑进卧室里了,门磕的极响,又剩下夜离一个人了。
夜离撅着嘴委屈地擦着没流下的泪气哄哄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的爽是什么爽?是征服的爽,你把他征服了,把一头猛兽,你享受这个过程,你也享受这个结果,这个结果就是将他摧残得体无完肤,这不是你的爱,不是你的爽,你只是被强大的征服欲冲昏了头,这不是你爱他,不是。做爱带给人的感觉不仅仅是爽,而是和自己爱的人做,并且对方也深爱着你,这是最刺激最难得的,可你做的是在强迫对方,你心知肚明,他不爱你,那么这场性爱中没有刺激可言,全是痛苦的。”
这是夜寂海第一次因为这种事情跟夜离谈话,因为这次触及到了方静茹的底线和他的底线,夜离这一次做的比往常要狠上千倍万倍。
时光一分一秒的流逝了,很快,夜深人静,远处的房屋没有几户是亮着灯的,唯有那些商业楼上灯光闪烁,夜离关掉电视,上楼,站在季翎寒房门前,低着头,犹豫不决。
季翎寒早就听到了脚步声,因为这个夜实在太安静了,安静得可怕。他站在房门里,手颤抖地放在门把手上,开还是不开,一念之间。
恐惧犹豫和冲动按捺不住内心的感情一瞬间折磨着季翎寒,这与开门和不开门有着莫大的关系。
犹豫的时候,门已经被打开了,砰的一下,季翎寒的头被门重重的击中了,季翎寒摸上,滚烫的液体从额头流下来了,在黑暗中看了眼自己的手,又向后退了一步。
惊慌错愕的夜离从门缝进去打开了灯便看到头破血流的季翎寒,慌乱着急,心跳加速,“我去拿医药箱。”
季翎寒的眉头紧皱,看着准备往出走的夜离说:“去我床头柜拿医药箱。”
夜离赶忙跑过去拿出医药箱打开,熟练的给季翎寒进行包扎处理,包扎清理完以后夜离低着头坐在季翎寒对面,说了一句“对不起”。
“这点儿小伤不算什么。”
“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站在门前。”
怔怔地看着夜离,像极了犯了错的大狗狗,大狼狗,季翎寒一见他撒娇卖萌楚楚可怜的样子就狠不下心来,就算他心再怎么硬,见到夜离这样一下就软了。心里暗骂自己:你怎么这么下贱,他都那么对你了……心里又做斗争,一方:明明就是你要演的,和他做爱也是你演的一部分!另一方:谁家做爱要演啊!多痛苦你不知道,有病!一方:我怎么会知道他那么凶那么猛,我以为简单一下就过去了,谁知道折腾了一晚上。另另一方:你不是早就知道他是什么人了?怎么可能猜不到。一方脸给憋红了:我怎么知道他能干到浴缸裂了,连床都塌了?!另另另一方:这谁受得了?那么痛,这不得把肠子给捅穿了?一方耳根都红了:也、也没有很痛……也、有点、有点爽……等等,怎么越想越不对劲……无数个季翎寒在争辩。
夜离不敢看季翎寒,还以为季翎寒气没消,自己解释一通:“那天晚上是我太激动了,你提出分手我接受不了,况且我的真心……”越说越难受,“我当时真的很生气……只要你不分手,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真的很爱你,我希望你能好好看看我的爱和我的真心……”
大狗狗小心翼翼地拉住季翎寒的冰凉的手,又给他捂着,“你的手好凉,我给你暖暖。”
一股暖意涌上心头,指尖在夜离手心里发颤,季翎寒垂眸,脸微微泛红,身体不自在,有些热。
“我以后不会这么对你了,只要不分手怎么都行,你打我骂我也好,就不要不理我,原谅我,实在不行我让几个大汉把我给轮了。”
季翎寒不应他。
“我、我、我……”夜离被整得语无伦次的,磕磕巴巴的,“你真的让我被大汉lún_jiān?!”
“……”
“那、那、那今天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夜离还在挣扎,“你总不会真的让我那么做吧?大汉欸,比我还……”
“……”
“你这一周我没看你是我不对,因为我不敢见到你,我害怕你冷眼看我,害怕你真的不理我,虽然现在就是……我被带回家里,被我妈和我爸锁在家里整整五天,他们不给我饭吃,说要惩罚我,他们挨个指责我骂我,重新教我怎么去爱。”
季翎寒能猜到他们会对夜离说什么,无非就是远离他不要和他沾上关系,赶紧结束的一类,教他爱的话应该是拿他当反例了,不过,夜夫人对他到底是恨还是关心就不得而知了。
“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我不知道你当时那么痛苦……”夜离看了当时季翎寒的检测报告,几乎所有致死率高的器官季翎寒都有危险,他那时才后悔了,“我错了……我从来没有这么爱一个人,我错了……”夜离急得快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