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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内,朝歌城。
一个大宅之中,东海的商贾这时候汇聚一堂,他们的面容上神色喜忧添半,有人高兴,也有人悲愤。
“这一次关中粮食的大战,我们岳家可是亏了一百多金啊!”
“都怪糜家!”
“这也怨不得糜家,天灾人祸,谁算的准,如果不是后面降价,我们谁都能大赚一笔!”
“你赵老抠倒是说话不腰疼,你赵家粮铺凭借开仓放粮,已经站稳了在河内郡的根基,日后走河内这条商路,长远利益可是很可观的!”
“这可不能怪我啊,当初糜家下令降价销售的时候,是你们不愿意降价!”
“哎,都怪我们贪心的!”
“幸好我们的齐家听了糜家主的话,提前降价,得了民心,在京都周围几个粮铺勉强算是站稳脚跟!”
“……”
东海商贾你一句我一言,有人哀叹,也有人庆幸。
这时候大门打开了,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这是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可是在众东海商贾心中,颇有地位,众人连忙起来。
“拜见糜家主!”
众商贾纷纷对着这身影行礼。
“诸位不必客气!”
糜竺是从长安赶上来了,东海商贾的主力战场在河内和河南,而糜家的主力战场在长安京兆,双方之间只能通过快马斥候互通消息。
糜竺走进大堂之后,丝毫不客气,直接大马金刀坐在的中间的首位之上,糜家,始终是东海商贾之首,这个地位是很关键,可不能谦虚,谦虚镇不住人心。
他坐下来之后,眸光一扫而过,看着众人,道:“这一次算是我糜家对不起大家,大家的损失日后我糜家尽力弥补!”
“糜家主客气了!”
“我们虽是商贾,也知道利益和风险不可缺,既然来了关中,也有了心里准备,不可能只是获利,没有丝毫风险!”
“而且这一次与糜家主无关,乃是关中天气的问题,若非爆发梅雨季,我们岂会自伤!”
“而且我们也并非彻底的败了,虽亏了不少资金,可也有不少人站稳了在雒阳的根基,这要多谢糜家主给机会我们打开局面!”
众商贾纷纷开口说道。
“诸位大度,竺铭记在心!”糜竺疲倦的神情上有一抹苦涩的笑容。
“糜家主,其实有一事某不知当讲不当讲?”说话的是魏南,泰山魏家的家主,也是东海商贾的旗帜之一,以经营的海盐为根本,涉及多方面经营,在粮食方面颇有造诣,这一次是主力。
“魏家主请说!”糜竺道。
“我们和景平商行乃是合作关系,可对!”
“当然!”
“可我发现粮价崩溃的时候,有人在背后抄底,利用低价,吸纳粮食,我查了一查,应该是景平商行的人,他们这么做,岂不是背弃我们?”魏家主说道。
“此事我已知道了!”
糜家主长叹一口气,这事情他北上的时候已经听人汇报了,连魏家都能发现蛛丝马迹,糜家自然也能,他惊异之后有些愤怒,愤怒之后倒是平静了下来,对着众人,沉声的道:“诸位也应该清楚,商贾逐利,我们和景平商行虽然是合作,可并非一体,他们已经做好的一切,所有消息同享的,并肩作战的时候也没有捅刀子,这对得起我们了,可低价抄底的事情,乃是大利益,他们想到了,我们却没有想到,他们凭什么和我们分享,换一句话,如果我们想到了这一点,我们会把这个利益和他们分享吗?”
“这个……”
“应该不会!”
众商贾面面相窥,最后无可奈何的道。
“这只能说明景平商行技高一筹!”糜竺沉声的道:“而我们,远不如他们!”
“并非不如,只是人心不齐!”
有商贾低沉的说道。
“说得好!”
糜竺拍案而起,道:“这一次筹谋关中粮食市场,让我看到了我们东海商贾最大的弱点,我们不够齐心,所以即使大家都一起损失,景平商行的顿时只是我们的一半左右,因为他们能互相补助,而我们各自为战,自当不如人,所以我决议,要趁着这个机会,成立属于我们东海人的商行,他们景平商行能做到的事情,我们东海的商贾也能做到,我相信只要我们团结起来,日后的商贾称雄,当为我们东海商贾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