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李幕垂那双眼睛直冒绿光,可算是等到这一刻了,舅姥爷诚不欺我啊,这法子真管用。
回想住店之前,这俩家伙就脸对脸嘀嘀咕咕的好一阵儿,李当归听说自己这孙侄子这近两年光景,连人家姑娘手都没牵过几次,现如今这个损招就是那老不正经的教给李幕垂的,咱先不管如何下作,起码它管用就成。
李幕垂掩盖住内心的激动,连忙进了屋子。
“你打地铺。”身后传来辛夷那清澈嗓音。
果然!果然!舅姥爷不愧是舅姥爷,果然料事如神,第一步已经完成了,就等第二步,半夜起来撒尿,然后假装迷糊上床然后……想着想着李幕垂就险些乐出声来。
“听见没有?”
“嗯嗯嗯,听见了听见了。”李幕垂扭过头笑嘻嘻的看向辛夷,如小鸡啄米一般直点头。
房间柜子里便有替换的被褥,辛夷看着这个今晚莫名勤快的家伙,那股子不知道哪里来的高兴劲头也让辛夷有些疑惑,但回想过往相处这些时日,这家伙倒是很安分,没有什么逾矩行为。
没一会儿,李幕垂就收拾好了地铺,乐呵呵的对辛夷说道。“辛夷啊,不早了,赶紧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嗯。”
辛夷应了一声,眸色仍带着几分困惑的望了眼有些反常的李幕垂,见他躺在地铺上已然是要酣然入睡的架势,便也不再多想,熄了灯,也准备睡觉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压根就没睡着的李幕垂睁开了眼睛,鬼鬼祟祟的朝着床铺方向望了眼,见辛夷好像是睡熟了过去,李幕垂这家伙就蹑手蹑脚的掀开被子起了身,再往床铺那里看了眼,确实是睡死了,这才装模作样的伸了个懒腰,呢喃道。
“哎呀呀,憋死我了,赶紧上个茅厕。”
而后就又蹑手蹑脚的出了门。李幕垂出门之后,抱着坛子入睡的辛夷也睁开了眼。这些年月的游历遇过不少险境,在野地里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也是寻常,辛夷睡觉向来很浅,有什么动静辛夷都会被惊醒,更何况是现在这么个极为安静的环境,李幕垂那不算重的一嗓子依然吵醒了辛夷。
辛夷听见那家伙要去茅厕便也没太在意,又开始酝酿起了睡意。
没过多久,李幕垂就又蹑手蹑脚的回了房间,一步步的朝着床铺那里走去,脸上那阴谋即将得逞的阴险笑容简直已经受不住了,靠近床边借着月光,李幕垂看着安然入睡的辛夷,心里那是直痒痒,不知多少次梦里梦到过,晚上抱着辛夷姑娘那温软至极的身子睡觉了,今晚终于要实现了。
李幕垂回身脱去外袍随意的丢向地铺方向,就准备转身上床抱着辛夷姑娘那娇软的身子,要问何为世间最逍遥,那不就是莫过于在床上抱着心爱的姑娘了。
房内昏暗,仅能靠着残余的月光看清床上的情形,李幕垂一步步的缓慢靠近,他只觉得周围变得愈发安静,自己略显粗重的呼吸和急促的心跳相交映着,甚至连这简简单单的动作,此时都显得归于笨拙,左腿伸出,跨上床沿,身子因为紧张有些哆嗦着朝着床上爬去。
成了!成了!我成了!我要成了!
李幕垂心里那个激动啊,正寻摸着帛枕位置,结果却对上了辛夷那睁的老大的眼睛。
“你在干嘛。”
辛夷又冷不丁的出声,吓的李幕垂一个哆嗦,此时李幕垂正处于辛夷的正上方,俩胳膊分别在辛夷脑袋两侧,一条腿搭在床沿上,另一条腿还在床外,这么个不上不下的姿势弄的李幕垂别扭至极,猛地又感觉肚子一凉,低头一看,正有个大菜刀正笔直的对着他的肚子。
“哎呦我去!”
这一下子可是吓了他一跳,李幕垂直接利索的下了床,不像之前那样小心翼翼。辛夷坐起身子,直勾勾的盯着李幕垂,盯得李幕垂后脖颈儿直冒凉气儿。
“那个……我……那个……”
一时紧张,李幕垂已然没了应对之策,说话都结结巴巴的,许久算计,如今看来已是满盘皆输。
辛夷姑娘举着菜刀直勾勾的对着李幕垂,语气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