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卓青远也挺佩服彭玉玲。
论能力,她可能不及秦雪。
论聪慧,她可能不及夏七。
论体贴,她可能不及金玉梅。
可是,在某些时候,她却能点悟一下卓青远,像用郝书莉这样的人,就是个例子。
如果以卓青远这样刚烈的性子,肯定会把郝书莉有多远扔多远。可是彭玉玲却把她当个宝一样,从孙宏坤手里抢过来。
两人一时没有话题,彭玉玲摸着香烟点上后递给卓青远。卓青远平静地看着,等待了几秒才接下。
“怎么着?我的烟都不敢接?”
“上面留有你的味道,我怕中毒,会上瘾。”
“行了,少拿我开涮,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清楚?如果我要是年轻二十岁,我会义无反顾地爱上你。”
爱情是个沉重的话题,卓青远避之不及,急忙岔开话题,追问着“为什么要找你哥借钱?你刚和孙宏坤分家,不应该缺钱。”
彭玉玲叹了口气,缓缓地道“你呀,远比他们聪明的多。其实我不是去借钱的,借钱只是个口号。”
“又是家务事?”
“是也不是!”彭玉玲仰躺在椅子里,一副特别放松的姿态。抽完一口烟,然后才接着说“市区的道路管网升级知道吗?”
“你回来之前,罗辰说了。”
“这个活,我们志在必得。”
“不是有郝书莉吗?她不是号称林阳市的头号交际花,再硬的的骨头,她也能磨软。”
彭玉玲忍不住地笑了笑,随即回道“啃骨头和吃肉是两码事!我哥。”
彭玉玲停顿一下,然后才接着说“我家老大,他是从林阳出去的,在林阳底子厚。都在一个坑里蹲过,所以知道谁脚底有泥。老头子是我的筹码,两个条件任他选。”
“我觉得”卓青远也停顿了一下“家人不应该被当做筹码!”
“那是因为你没经历过。我十三岁就离家出走,全都拜老头所赐。他摧残着我的整个童年,你根本想象不到他的恶毒。”
“他可是你的父亲,怎么可能?”有些极限词,卓青远能想象的到,却说不出口。
彭玉玲面如死灰,淡然地说道“他时常酗酒,喝多的时候不是骂就是打。有时候还扒光我的衣服,用棍子抽打,恨我不是男孩,说我害死他的一对儿女,那可是一对龙凤胎。以前我可以忍,可是到了十三岁,我的身体开始发育,逐渐有了变化。正是因为感到绝望,我才从家里逃出来。”
“禽……算了。那你哥呢?他答应了?”
“他当然答应。对于他来说,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既能甩掉包袱,又能捞个顺水人情。不过上梁不正下梁歪,他比老头也好不了哪去。”
那是一段晦涩的历史,讲出来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两人对谈半个小时才离开。
走出饭店大门,一阵冷风吹过,卓青远立时清醒许多。
彭玉玲本欲送卓青远去酒店,但被他坚持拒绝,反正酒店也不远,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坚持要自己走回去。
卓青远抽着烟,一边走一边观望着周围的场景,心中不免有些感叹,自己何时才能在这个城市能有一块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