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来说,是被疼醒的。
它醒后,在第一时间就闻到了左慈身上的陌生气味。
小黑瞳孔微缩,警惕的看向左慈。
左慈却不以为然,反而笑眯眯的拿着自己刚刚研磨好的药粉。
走到小黑面前自言自语的,“既然你这头小狼崽子先醒过来。”
“那就先给你这头小狼崽子敷个药吧。”
小黑没从左慈身上感觉到恶意,但它还是下意识的保持警惕。
见到左慈靠过来,它下意识的就将身子往后缩了缩,一不小心却牵扯到了浑身的伤口,痛得这小狼顿时就牙咧嘴的,喉咙里边还发出类似小犬一般哼哼的呜咽声。
刚哼唧了没两声,它又立刻止住。
可能是觉得自己这样,有失他做狼的威风。
左慈看得忍俊不禁,他笑眯了眼,看着小黑说道。
“你别害怕,老夫是来救你们四个的。”
“老夫知道你通人性,听得懂。”
“所以你也不要再躲了,赶紧让老夫把你的伤治治。”
“老夫才能再去救那三个。”
“虽然你是最先醒过来的。”
“可老夫知道,你这庞大的身躯,治起来才最最严重。”
仿佛是自己坚强了太久,突然有人看穿了自己的脆弱一般。
小黑突然委屈的呜咽了一声,一双大狼眼睛里边还藏着一些晶莹剔透的眼泪。
总是笑呵呵的走过去,一手放在小黑的头上揉了揉,另外一只手端着药粉,“好啦好啦,知道你委屈,知道你辛苦了。”
“来来来,把受伤的那只脚伸出来。”
小黑配合着伸出了自己受伤的四只爪子。
先伸出最严重的右边后腿,然后一只一只的都伸了出来,做刺也十分的有耐心,仔细的为小黑处理了每一个伤口。
不止是爪子,还有背上和其他地方。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从哪变出这么多的纱布和药,他那石钵里边的药好像怎么都用不完。
左慈给小黑上好药之后,小黑就有些昏昏欲睡。
左慈揉了揉他巨大的狼脑袋,说道。
“想睡就睡吧,现在是安全的,老头子我在这呢。”
“谁也休想动你们半根毫毛。”
左慈的话好像有魔力,他话音刚落,小黑就闭上了眼。
鼻子里边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小黑刚睡下没多久,追风和齐风二人就陆续醒了过来。
他们一醒来,就看见被包成了粽子的小黑。
和坐在火堆旁边打坐的左慈,再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和张良也被包成了粽子。
齐风连嘴巴都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只因他脸上被别人砍出一道伤口,蔓延至嘴角。
追风倒是好些,于是,他挣扎着起身,朝左慈行了个礼。
含糊不清的感谢道。
“多谢先生救命之恩。”
左慈摆了摆手,“不说那些。”
“只不过老夫要是再来晚些。”
“你们仁可就真成尸体了。”
“好了,过来把这些野菜粥喝了。”
“荒山野岭的老夫也没有办法搞到更多的食物了。”
“吃点东西也好驱驱寒。”
“晚上最是寒冷,待会儿如果张良还不醒。”
“还要靠你们两个小子把他叫醒。”
追风和齐风面面相觑,有些不明白,左慈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看样子,左慈也不准备解释。他俩也不好追问,只能乖乖的。
去喝了那碗野菜粥,还别说,味道不算好,但也不能喝,
喝下去之后浑身暖洋洋的,舒服不少。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张良也悠悠转醒,但他好像是被疼醒的,此牙咧嘴的倒出的气息。
“嘶~~!好疼!”
张良呻吟几声,随即睁开了眼。
他迷茫地看着周遭的景象,以及被裹成了粽子的一行人,还有周围的两个火堆。
却唯独没有第一时间看见左慈。
“追风,齐风,是你们俩帮我包扎的吗?”
“辛苦了!你们伤的怎么样,都还好吗?”
追风和齐风的人还没回答左慈就先出了声,他说道。
“不是他们,是老夫帮你包扎的。”
“老夫不是告诉过你,羊皮卷轴不要离身?”
“你这个后生,把羊皮卷轴放在死人堆里。”
“害得老夫吓了一跳,老夫差点以为你已经彻底没了。”
张良一转头,这才看见了左慈。
他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双眼亮晶晶的看向左侧。
“左先生,您来了!”
张良看见左慈,他兴奋啊。
下意识的就想坐起身来靠左慈更近一些。
然而,他这一动,又一不小心扯到了伤口。
疼得他的冷汗顷刻间就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与此同时,嘴里也倒吸一口冷气,发出一声痛呼。
“嘶!哎呦呦呦~!!”
“好痛好痛。”左慈笑着说道。
“能不痛吗?你这个后生真是不知所谓。”
“就不能给自己卜一卦祸福吉凶吗?”
“陷入了战场的纠纷,还有命活的下来也是你造化大。”
张良咧着嘴笑认错道,“左先生教训的是,都怪子房考虑不周。”
追风赶紧解释道。
“先生,此事不怪张先生。”
“都是我们几个嫌旅途太过劳累。”
“想要在这里再多歇息几日,这才停留了一日!”
“否则昨日傍晚之前我们就已经离开了这里。”
左慈摇头叹息一声,不再说这茬儿,只说到,“你们伤得如此严重,命”
“我只能通过羊皮卷轴将你们带回神京城疗伤。”
张良的神情却是一顿,他赶紧阻止道。
“左先生,不能回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