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不是你父皇的过错,你不是已经清楚了吗?”
皇后一边说着这句话,一边浑身都在颤抖。
陈远沉默的嗯了一声,就没有再给更多的反应了,皇后因此更加的慌张,她保养得宜的双手。
顿时一把抓住陈远的手,说道,。
“远儿,咱可不能做那铤而走险,以下犯上的蠢事啊!”
“你已经是太子!”
“陈逸那厮又一直被禁足,被面壁思过!”
“眼瞅着已经没有什么竞争力了!”
“你剩下的这些兄弟,哪个还能与你争锋?!”
“你父皇也已年迈!”
“远儿!这几年的功夫一眨眼就过去了!”
“咱可不能做那蠢事!!”
听皇后这么说,陈远心中总算是稍微欣慰了一点。
这满宫上下,虽然母后是个不靠谱的,是个眼盲心瞎的。
但至少她在大体上,还是明白是非的。
想到这里,他脸上也终于露出一丝松懈的神情。
勾起了一丝浅浅的微笑。
拍了拍皇后的手,说道,“母后,你弄疼儿臣了。”
皇后这才一惊,猛然意识到自己握住的是他刚刚负伤的手。
皇后陡然将手松开。
双手举在空中,有些无措,神色很慌张。
她说道,“是母后的错,母后,母后不是故意的!”
“这….一时有些着急了!”
看着皇后这少有的慌张的样子,陈远露出了一丝笑容,想要安慰皇后说道。
“母后放心,儿臣没有那不臣之心`~。”
“要有那心思的,另有其人!”
“但是,母后既然来了,就别回去了吧!”
“就在儿臣的东宫住一晚。”
“待会儿,儿臣让宫女扮成您的样子回到中宫去。”
皇后一听这话,顿时更加的慌了。
她有些手足无措,伸手又想要抓住陈远的手。
在看到陈远手上的绷带时,转换了方向,抓住了自己的衣袖。
“那可怎么得了?!”
“事情都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吗?!”
“你没有把握拦得住他们?”
陈远摇头苦笑,“儿臣没有把握。”
“但只要母后还好好的活着,在等着儿臣回来。”
“儿臣心中就有动力!”
“即便护不住父皇,护不住江山.…”
“真到那时,儿臣就算是爬,也会爬回母后身边的。”
听到太子陈远的这番话,皇后感动的眼泪哗哗。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陈远。
抬起那如少女般的双手,摸上陈远的眉眼。
满眼的疼惜。眼神慈爱非常说道。
“远儿,有你的这番话。”
“母后..…就知足了!”
“但是本宫是皇后,是一国之母!”
“是你父皇的结发妻子!”
“本宫与你父皇结发这么多年。”
“他除了感情,在其他的方面从未亏待过本宫。”
“这样的时刻。”
“本宫又怎么可能丢下丈夫与儿子独自逃命呢?”
“咱们一家人,同生死,共进退!”
“再说,本宫也猜到你说的另有其人究竟是谁…”
“那吴贵妃,铁定会再三确认本宫是否在坤宁宫的。”
“你那宫女装扮的,只能蒙骗住外人。”
“却断断蒙骗不住吴贵妃!”
陈远抿了抿唇,目光沉沉的看向皇后。
半晌之后,他点了点头。
“好!咱们一家人同生死,共进退!”
然而这两边的生死存亡的气氛,元康帝却都不知晓。
他今日清晨一觉醒来,觉得浑身好似轻了许多。
脑袋也十分的清醒,他觉得精神头也好。
喘气也没那么沉重啊,胃口也有了些。
早上还吃了一大碗银耳莲子羹。
夏守忠看着袁康帝这样,心情也不由自主的好了些,他满脸都是喜色。
在元康帝吃完早饭之后,又端来了药。
“陛下,这药可算是见了效果了!”
“您瞧瞧您今日的面色,可比昨日红润多了!”
元康帝点了点头,但却并不附和,苦笑着说道。
“朕只怕,这是回光返照。”
夏守忠顿时脸色一沉。
“陛下!您胡说什么呢?”
“呸呸呸!”
“这么不吉利的话,以后可不许再说了!”
“您吃了这个药,不久就会好的!”
也不知是出于何故,元康帝的看着那药碗,突然福至心灵。
他指着那药说道,“夏守忠啊,这些日子你一直陪在朕的身边。”
“这药不是你自己亲手煎的了吧?”
夏守忠猛然一震,却还是回答道。
“是.已经不是奴才亲自煎的了。”
夏守忠显然也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一白。
元康帝却说道。
“去!将梁王叫进宫来!”
“朕有事儿要问他一问!”
夏守忠嚅嗫着,有话想说却又不敢(诺的赵)说,最终只能领命下去了。
梁王听见元康帝要召见自己,心中颇为稀奇,却又觉得是个天赐良机。
他揣了一把短匕进自己的鞋底里边。
就跟着内侍进宫去了。
可这一次竟然都没有人搜他的身。
往日里,哪怕是自己和太子。
太监们都会例行公事,搜一下他们身上是否有带锋利的武器。
可今日竟然连这个环节都省了。
陈逸心中揣揣呼。
可如今,人都到了乾清宫的门口,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进去之后,只见元康帝正靠坐在床上。
看着元康帝浮肿的,灰败的脸色。
陈逸心中没有别的想法,只有激动。
他赶紧低下头来,朝着元康地行了跪拜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