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
在宫中她是前怕狼后怕虎,从来不敢有任何逾越的行为,凡是有违礼教的东西,更是碰都不敢碰。
当然这个侧殿。
并不是只有贾元春一个人。
贾瑛正坐在椅子上奋笔疾书,桌子上则是摆满了黄色绸缎所制的圣旨,还有堆积如山的各地奏折,贵重的传国玉玺就像是玩具一样,不停地盖章叩印。
庆隆帝多日不省人事。
朝政无人把持。
各地呈上来堆积的奏折简直就是小山一样。
这些东西。
按理来说是应该让贾元春来做的,皇贵妃垂帘听政,理应处理这些奏折。
然而。
贾元春这时候刚刚劫后余生。
哪里还能管得了那么多。
贾瑛则是一连着写了好几封圣旨,全都是关于奖赏征北大军将士的。
这可是自己的心腹部队。
一旦外军入京。
必然是擢升各级武将把持京城巡防,这都要提前准备好。
贾瑛这个急性子。
说干就干。
从不含糊!
既然做了这件事,那就要又快又好!
从不拖泥带水。
“瑛哥儿,你现在打算做什么?”
贾元春忽然坐了起来。
没有称呼贾瑛的封号亦或者是官职,反而像是在唠家常一样。
贾瑛抬头瞥了眼。
随后说道:
“我打算重新恢复丞相的职位,由辛大人协助处理国事,否则这些堆积如山的奏折,怕是批到明年也批不完!”
“另外还要防止水溶狗急跳墙。”
“一旦外军入京,还要重新整编京城内外的jūn_duì编制,数不胜数的事情。”
贾瑛现在隐约有些后悔了。
要是知道当皇帝批阅奏折管理朝政这么麻烦。
自己就不该趟这趟浑水。
当甩手掌柜该多好?
怪不得庆隆帝年纪轻轻的就病入膏肓,估摸着就是日夜勤勉处理国事,所以才累倒下了。
“我没有问你关于朝政的事情。”
贾元春叹了口气,无奈道:“这本来应该是我要批阅的,但是我真的一点儿也不想动。”
“除了处理朝政,还想做什么?”
贾瑛摇头苦笑。
“不知道~”
自己捅了个天大的窟窿,这个烂摊子只能让自己来收拾了。
“瑛哥儿?”
“嗯?”
“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你想做什么?”
贾瑛也是放下了笔,很是好奇,同时看向贾元春的眼神变奇怪起来。
貌似。
除了第一次在高阳城外救驾,两人还是第一次如此随意在同一个房间里交谈。
往日在宫里见面。
要么就是有宦官像是防贼一样防着。
要么就是隔着几十米远。
中间还有层层帷幔。
说话的语气都是小心翼翼的。
想来。
还是第一次如此随意、毫无顾忌谈话。
贾瑛也是不由得好奇起来。
作为一个在后宫被“困”了二十多年的人,如今一朝自由后,到底想做什么?
贾元春目光灼灼。
像是变成了一个年轻活泼的少女一样。
“我想出去看看~”
“那还不简单?你现在可是皇贵妃主持朝政,随便找个借口,出去巡视、祭祀、告祖祈福,出入宫闱不过轻而易举!”
“不过娘娘最好是等到外军入京之后再出宫。”
贾瑛如是说道。
他还以为贾元春会有什么了不起的愿望。
不曾想就这么简单?
“不是!”
贾元春摇了摇头,一脸期望道:“我想要的不是那种前呼后拥、甲士随行的出宫,我想要的是那种没人知道,能够明目张胆在外面随意走动的出宫!”
说话间。
贾元春看向宫墙外面。
眼神中透露出对外界的渴望和憧憬,就像是一只即将飞向外面的金丝雀一样。
贾瑛闻言颇为触动。
一个女人在最美好的年纪里,却始终困在冷冰冰的宫墙中,甚至于二十余载才能见到自己的家人一面。
如此遭遇。
简直就是难以想象。
贾瑛觉得自己如果过上这样的生活,哪怕是一分一秒也忍受不下去。
“不是没有办法!”
贾瑛鬼使神差回道。
打心底里。
贾瑛想要帮贾元春完成这个梦想。
他认为。
自由是无价的!
这个忙必须帮!
“什么办法?”
贾元春连忙凑上来,两人靠得十分近,或许是因为动作的原因。
贾元春身上所穿的材质都被紧绷起来。
惹得贾瑛脸色一红。
下意识地挪开眼神不敢再继续看下去。
“自有妙计明!”
“只管听我安排便是!”
贾瑛卖了个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