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罢,朝着黑衣人群望了一眼,随后众人俱都纷纷缴械,坐在了原地,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
那人转过头来,也坐在了地上,望着张枫眠道:“公子既然没有什么事要吩咐我等,我等无以为报,只好等着官府来拿人了。”
张枫眠望着这群坐在原地的黑衣人,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索性自己也坐在地上,沉思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缓缓的站起身来,望着众人,朗声道:“诸位起来吧,起来吧,我已经想到有一件事要委托诸位去做了,诸位这就起来吧。”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随后俱都看向了那个不高不矮的人。
那人望了望张枫眠,随即缓缓的站起身来,身后的众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那人整了整衣襟,随即拱手道:“公子既然已经有了主意,不妨现在就告诉我等,我等也好赴汤蹈火,以报公子不杀之恩。”
张枫眠笑了笑道:“这件事说来并不太难,也不需要诸位去赴汤蹈火,我只是想请诸位帮我做个见证,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那人望了望张枫眠,随即道:“还请公子明示。”
张枫眠望着众人,随后道:“诸位此番前来,自然不是特意来看我的,这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众人听罢,尴尬的笑了笑。
张枫眠也不在意,接着道:“据我推测,定是那镇知府邀请诸位前来助拳的,不知我猜的对与不对。”
那人一拱手道:“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不错,正是那镇为民邀我们来的,目的就是要将你这南宫府上下屠戮殆尽,鸡犬不留。”
张枫眠听罢,抬头望着那无尽的黑暗,轻叹道:“这镇知府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依旧如此心狠手辣,当真是让人心寒呐。”
随后接着自言自语道:“我只知镇知府多年前将一个村子的村民以作乱谋反为名,屠戮殆尽,没曾想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样的事情,又差点发生在我府上,当真是骇人听闻呐。”
那人听罢,一惊道:“这件事,你怎么会知道?”
张枫眠笑了笑道:“可惜老天有眼,当初那些村民并没有死绝,有几个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不久前一个偶然的机会,我遇到了他们,才得知了当年那件事的真相。”
那人听罢,随即颓然道:“你只知那些被屠戮的村民可怜,殊不知我们这些活着的刽子手也并不好过。
这些年来,我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每每将要入睡的时候,那些村民在火场中垂死挣扎的场景就浮现在眼前。
这么多年以来,我等虽苟活在世上,其实与那行尸走肉又有何区别。”
张枫眠这才明白,这群黑衣人之中,应该有不少参与过许多年前的那场屠杀,他们此后一生,都在受到这件事的折磨。
顿了顿之后,接着道:“我只希望有朝一日,如若官府问起来今晚发生了什么,诸位能据实已报,将今夜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那人望了望张枫眠,随后道:“这有何难,只是那官府上上下下俱被镇为民把持,我们说出来又有何用。”
张枫眠听罢,诡异的笑了笑道:“有用的,有用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人听罢,也不多问,一拱手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夜我等栽在公子手里,心服口服,日后公子但有吩咐,只需去那云来客栈,地字一号房间传话,我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罢,带着众人,扬长而去。
那府外果然没有任何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