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在巍巍秦岭脚下,一座巨大,安详的宅院内,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当中,一处雅致的凉亭出现在了眼前,淡淡的白雾从不远处的一口泉井当中,缓缓的冒出,落日的余辉之下,存托的整个宅院仿若仙境一般,充满神秘和宁静。
这里便是沈辅最喜欢的草堂烟景,也是长安的风景名胜之一。
而此时凉亭内,一袭绸柔便装,玉簪束发的沈辅握着一卷兵书,正在认真的品鉴。
旁边,五弟沈俊端着一柄宝剑,目光严肃的扫视着四周。
“老五,茶凉了”不一会后,沈辅淡淡的说道。
沈俊听后,连忙拿起旁边的茶壶,对着茶杯倒上了几丝热水。
“不必如此紧张,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沈辅翻着书卷,轻声说了一句后,突然目光一动,轻轻的脚步声似乎从对面的竹林当中传出,一股凛冽至极的杀意瞬间惊乱了草堂的宁静。
望着上空惊起的飞鸟,沈辅放下了书卷,轻声道:“来了,就出来吧!”
当一阵微微的剑音过后,只见一根粗大的绿竹,突然拔地而起,犹如标枪一般,从竹林当中飞出,向着凉亭内的沈辅冲去。
“大哥”沈俊着急道。
“退下”只见沈辅说了一句后,右手随手一挥,抓住了飞来长竹,用力一扭后,只见竹子的前半段纷纷爆裂了开来,随手扔在地上。
“沈辅”随着一声大喊后,王越从竹林当中跳了出来,手握着焚屠剑,目光决然的向着沈辅刺去。
沈辅右手一抓,抽出了沈俊手中的宝剑,跃了出去,随着铿锵一声后,两人落在凉亭外,一截剑头缓缓跌在了地上。
“大哥”沈俊惊讶道。
望着手中的断剑,沈辅面带感叹道:“好剑法”
“沈辅”王越剑指沈辅,严肃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是吗?”沈辅微微一笑,将断剑扔在地上,道:“来吧,让孤见识一下当今第一剑客的实力”
王越听后,眼神一凝,立刻挥舞长剑向着沈辅杀了过去。
沈辅左右拆挡了几招,突然拳头紧的一握,重重击在了焚屠剑上,王越微微一颤后,突然露出了几分痛苦之色,整个人不由倒退几步,捂住了胸口,微微喘息。
沈辅看后,意外道:“原来你受伤了”
“少废话,再来”王越咬牙道,但胸口确有明显的血迹浮现,很明显刚才那全力一击,震裂了王越的伤口。
沈辅看后,摇头道:“王中郎,你何须如此坚持,你乃武道大家,应该清楚,别说你现在受伤了,就是没有受伤,你也不可能是孤的对手”
“就算死,某也要为大汉除贼”
“孤不是大汉的贼,真正乱臣贼子贼是关外那些拥兵自重的诸侯”沈辅道。
“他们的确是,但你更是,你敢发誓,你此生不会篡夺大汉的天下?”王越冷声道。
沈辅听后,摇头道:“孤不敢,也没有资格,因为孤还没有真正为陛下平定天下,这个问题,等天下真正太平,孤在回答你”
王越目光一抖,摇头道:“你果然会是毁灭我大汉的凶手”
“不,大汉不是毁在孤的手中,而是毁于桓灵,或者说毁灭轮转,秦七代明主,方出函古,而统和天下,但最终确二世而亡,高祖白蛇起义,建四百年大汉,最终也因后代之君无能,而致黄巾叛乱,诸侯并起,难道这里面的种种,都是孤插手了吗?”沈辅道。
“你可以选择为一代贤臣,必能青史留名,受世人敬仰”王越高声道。
沈辅摇了摇头,“你错了,王中郎,世间根本没有青史,只有权力,青史是人写的,你若胜了,则你残暴不仁,依旧为后人敬仰,而你若输了,纵然你鞠躬尽瘁,也会被人污蔑,自古以来,大奸似忠,大伪似真,乱世当中,只有胜与败,没有正义和邪恶,孤不是英雄,没有那种大胸怀,孤也不在意,未来的天下,如何议论孤,因为孤活在当下,所以孤不会认输,也不会让权,因为孤自重新夺回长安开始,就绝不会把自己的命运,再去交给别人主宰”
王越冷冷一笑,“真乃奸臣之言”
“奸臣也好,贤臣也罢,都不是你,或者孤,有资格去评价,那要交给万千的黎民百姓,其实百姓根本不在乎是奸是贤,他们在乎的是居有所,食有粮,王中郎,你以为你现在是在替万民情愿,消灭国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