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蒙因为气急而脸部肌肉都扭曲在一团,使劲向下按了下李大人脑壳后便放开他了。
左都御史李大人被摁懵了,到现在身体还有些微微发抖。
“立刻将皇子们押送至大理寺。”赫尔蒙的声音不容质疑。
而这皇子们就包括正四品大理寺少卿派的三皇子永霖,以及淑妃之子五皇子永熠,六皇子永熙还尚在襁褓便不用抓来了。
当然还有四皇子永煜,这人虽然没有背景但狡猾得很,且有帝王之相,早就是他赫尔蒙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其实他也很苦恼要不是皇后侄之子永轩不争气,也不至于非要轮到他来清理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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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殿下在哪?”禁军统领赫凌云亲自带人前来捉拿永煜。
“我们不知道。”领头的宫人颤颤巍巍地说,后面站着一群低着头不敢抬头的宫女太监小厮。
赫凌云一刀直出,一刀削掉这领头宫人的发髻,头发散落下来,现在下一刀不会再对付他的头发了,而是会直接取他性命。
“若你再回答相同的答案,我就会让你人头落地”
他第二次问宫人:“四殿下在哪?”
“小的真的不知道......”宫人觉得自己快碎了,他们真不知道,殿下突然就消失了,他们也很意外。
站在他旁边的老嬷嬷这时候突然发话了:“容我斗胆禀报,我们从刚才就一直在寻找他,但他并不在东宫殿的任何一处。”
“你也亲自看见了......”
看着老嬷嬷这样子,赫凌云跟手底下人吩咐说:“找出四皇子!无论是宫里还是京城,给我仔细找,再将他带到大理寺”
转过身面对这些宫人说道:“四殿下已不再是国家的根基,而是策划谋反的大逆罪人。”
说完这个他正要走,但又想起来什么,于是乎停下脚步,手起刀落,看那个首领宫人的脑袋就掉了下来,这一举动给旁边诸人吓得够呛。
此时四殿下永煜和严柯在一起,他们早已微服出宫,出了京城途经之地都甚为荒凉。
“天啊,真是的。”严柯小声嘟囔着。
他们路经的村落连砖瓦房都住不起,甚至连木屋都没有,都是草房子,也没有茅厕,小孩就直接在路边小水沟解决,而小水沟另一头又有人在那里打水。
有洁癖的永煜虽然同情这里的人但还是本能地拿出帕子捂住口鼻。
“有人吗?”严柯到草屋前叫唤着。
“在,在呢。”草屋里传出回应。
一个拿着一大卷草垛的五十岁左右男人出来了。
“你真的是内医院使令曲维舟吗?”
看着他落魄的模样,真不能将此人与京城官员联系起来。
“是的。”那人回答道。
“皇子身边的护卫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在寻找来自云溪镇的苏仁济医员,本月初三,他是在你值班时入宫的。”严柯问道。
“我不知道他的大名,但来自云溪镇的医员已经离开了。”曲维舟老老实实地说。
“由于和他同行的跟班病危,他便带着她离开了。”
永煜把严柯拉过来在他耳边说:“问他病况如何。”
严柯知道了直问道:“和他同行的跟班为何会病危?”
“她得了头风吗?”
曲维舟搓搓手一脸诚恳:“我是个愚人,所以不太了解,但她并没有得病,她身上各处都是伤口,看起来就像是被大型野兽咬过一样。”
说到野兽,永煜陷入沉思,真是让人想不明白,这苏仁济医员到底经历了什么。
一路上都是荒山野岭,出了这个村庄又是进入森林地带,此处已经是彩云镇的地界了,明明这个镇的名字听起来很美,但是让人想不到的是这里确实一个荒芜的城镇,名为城镇其实就是个草屋聚集的村落。
在京城内他还觉得整个社会欣欣向荣呢,原来京城之外如此不堪吗?
“殿下,我们得加快脚步了。这样下去会被发现的,我们得赶紧回去。”
“那里是东边,回春堂一定就在云溪镇东郊那片森林的尽头,一定有!”永煜看向远方不知为何他就有这样的直觉。
“我得查明才行,必须查明父皇与国家皇室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您这是什么意思?”严柯觉得这和之前说好的不一样啊。
“我要去云溪看看。”
“什么?您要去云溪镇!”严柯看了眼天空太阳:“现在吗?”这都要日落了。
永煜看着他点点头。
“等等,这没有随行内侍和宫女,只有您和我两个人去吗?这万万不可啊!”
“我已经决定了。”永煜的语气不容置疑。
“您知道从京城到云溪有多远的路程,有多远吗!”
“您从宫里来这里的时候也因为臭水沟和茅厕的臭味,而呕吐了好几次啊!但前往云溪的路途那么漫长,您要怎么走完那段艰辛的九百里路程呢?”严柯觉得他是皇子啊,从小娇生惯养的怎么受得了。
“我至今的人生比那段路途还要艰辛许多。”
“那您要怎么用膳?”严柯直击重点。
“您在宫里品尝过的山珍海味可是会连看都看不到!”
“无所谓。”永煜不在乎。
“您可能会遇见山贼或暴徒!也许会死在他们手里。”
而永煜说:“即使留在这里,我也会死。”
“您是因为谋反的事情才如此吗?殿下啊,您根本没做那种事,就算是青州赫氏的人,他们也拿您没办法。”
严柯真的觉得他的好殿下没必要逃跑,还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我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