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阳:“你是没遇到心上人,遇到了,也就能明白,心里只能有她一个人。”
申梓澹:“好可怕,还是不要遇上了。”
梁泽:“对,不要遇上,宁愿做无心人,也不做伤心人。”
申梓澹拍了拍梁泽肩膀:“同道中人。天下比女人香多了。”
梁泽:“那没有。不想女人,也不想天下。做个小饭,聚了小聚,三五好友,天长地久。”
曲阳:“我也觉得追天下没啥意思。有人爱,有爱人,终此一生,了无遗憾。”
申梓澹翻了个白眼:“胸无大志。”
三个男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中间完全没有了覃修己的声音,才察觉,她已经睡着了。
四人里,有人深度睡眠,比如挖空心思想故事吸引读者的覃修己。她太累了,用脑过度,要睡好吃好,补充精气神;
有人浅眠,比如奢华惯了的申梓澹。山洞设施条件不好,他都是硬睡的,睡眠质量不太行;
有人半梦半醒,比如曲阳。梦里翻山越岭,瓢泼大雨一下,山洞一避,邂逅佳人;现实确实也在山洞,只可惜,此洞非彼洞,他和佳人也已分隔几万重;
有人硬睡也睡不着,比如梁泽。他的失眠都是老毛病了,自己也是大夫,治不好。他想起自己从小树立目标,发扬宗派绝学,一生救死扶伤。后来他成了杀手,沾满鲜血,不是深夜自省,他都想不起自己还学过医,立过志,要救人。
失眠的夜里,自问自省成了必要功课。可他还是想不通,自己如何从羊母宗被器重的大弟子,成为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一自问,就问到了天亮,依旧没有问出个答案。
另外三人还在睡着,梁泽起身,在山洞周围瞎逛。泉水叮咚,他竟在山洞后方发现了一汪温泉。为躲避驰高国官兵追捕,他都不能住客栈,洗浴成了奢侈。眼前清澈冒温热的泉水,真解燃眉之急啊。尤其秋凉,能泡个温泉是何等美事?
梁泽痛痛快快、舒舒服服地泡了个久久的温泉,清清爽爽地回到山洞,就受到了三双眼睛的迎接。
“哦,忘记准备早膳了。”梁泽呵呵呵地笑,身上干净就是心情舒畅,三个幽怨的人儿也显得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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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赶慢赶,秦笛终于赶到牟袁州接下所有工作。
交接完事宜,一身轻松的君乐赢,终于踏上去往驰高国的征程。
这几个月,她做了无数个梦,听到了无数的声音。梦境与现实,她都要分不清了。
在梦里,她曾写正史,秉笔直书,被设计至死;死后回到同样的境况,她写野史,于荒诞和离奇中穿插历史,最终躲过一劫;
她也曾做过王商,既富且贵;随后梦境全换,衣衫尽变,所有人喊她“仲老板”;
她还曾持枪驰马,统一蕴棋;随后人间天上,有神问询,却言任务未成,再落凡间。
梦中一饰三角,有男有女,语言不一,劫难重重。最后飞升天上,还是被评任务未达标,以致不得不重复劫难,多次轮回。
梦中神曰:“等你多时,快觉醒吧。”
君乐赢一边赶去驰高国,一边回忆梦境。梦里,她不只是君乐赢,还曾是“覃大人”、“仲老板”。怪事!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