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翁桃李满天下,牟氏自家结苦瓜。”
“覃姑娘所言,正是老夫所想。”牟翁苦笑。
“牟翁不必气馁,传人可以从家族出,也可以从弟子出。只要思想流传下去,不管传人姓不姓牟,都叫牟氏思想。即便不叫牟氏思想,到底……还是流传了下去。”
“哈哈哈,覃姑娘绕得老夫头疼。也罢,思想不分家族和国界,也就不必拘泥于自家传人了。”
“牟翁请我过来,不知……”
“闻说覃姑娘点子多、头脑灵活,如今老夫年岁虽高,却也不服老,想为教育付出更多心血,只是……”
“只是什么?”
“一文不名。”牟翁脸上出现可疑的红晕。
“嗯?”覃修己讶异,以牟氏曾有政权的地位,怎会没钱?
“覃姑娘有所不知。”牟翁转身看山,避免被覃修己看到窘色,“牟氏家规严苛:为君者,爱民如子,不得征苛税,不得肆意敛财;为臣者,两袖清风,只取俸禄,不取民脂民膏;百姓者,遵纪守法,爱财有道。”
“那也……”
“我儿殉国,牟氏jūn_duì散落,善后完毕,还能有几?”牟翁长叹。
覃修己沉默了,仲封鹰有钱,但他人在他国,财不好外露;大王爷高至晄有钱,但他是情敌,不太想开口求他,那么就只有……
“覃姑娘,老夫知道覃家也困难。”牟翁脸皮薄,缓了几下才说,“故而,老夫所要做之事,只求覃姑娘在大王面前美言几句,老夫不胜感激。”
巧了,覃修己想到的,也是驰高王高至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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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人学堂?”高至昡眼睛亮了亮,“什么意思?”
这是覃修己的建议。
原本牟翁更多的心思在于培养接班人,所以招纳的对象集中在愿意做老师的人身上。
“既然都是培养继承衣钵的人,牟翁何不把范围扩大?要知道,只培养师者,大王可不一定感兴趣。”
牟翁觉得有道理,同意了。
“所谓传人,就是将来接替前人的人。大王从近处看,可以看到的有太子、世子,从远处看,可以看到的有:大家族的后人、各行各业的传承人,以及众思想流派的弟子。”
“好像很有意思。”高至昡直接站了起来,和覃修己对视,“再多说点。”
“蕴棋大陆国与国之间的竞争,归根结底,是人才的竞争。如果我们可以把传人学堂的名气打出去,各国人才源源而来,大者,匡扶社稷、辅佐君主,也就是高氏子弟,小者,攀亲结故、拉拢关系,形成一张遍布全蕴棋的人脉网,”覃修己振臂一呼,“到那时,驰高国何愁夺不下天下?”
“很好,很好,很好!”高至昡的雄心都被激发了起来。
【不错,不错,不错!】脑海里的声音亦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