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妃年纪不大,但举止大方,就算是面对自己这个王子,亦无其他女子的卑躬。
按理说,除太子外,原主的五位王兄已经成婚,理应由伯仲王下旨,安排其和王妃到宫外居住,但伯仲王自顾不暇,没时间安排几位王子的住处,是以,这些王子都带着王妃和母妃一起居住。
此举得到后宫嫔妃的支持,因为她们也不想过早离开儿子,尤其是,如今诅咒的谣言四起,她们更要好好看着来之不易的儿子。
六月,太子妃诞下王长孙女,太子站远凝视稳婆抱着的女儿,完全没有为人父亲的喜悦。
然而,后面接连传来的消息,令太子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因为伯仲王打算退居二线,当太上王的消息一出,各位王子努力生娃,就在太子妃诞下女儿的同一天,几位王zǐ_gōng内的有孕女子,陆续出事。
所有出事的女子,可以用一个结果概括——孩子都没了。
伯仲王寝宫惊坐起,道道指令下去,务必彻查何人搞鬼。然而,调查结果纷纷呈上,全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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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书殿。
当婆婆的嫔妃和失了孩儿的王妃及一些无名无份的女子悉数哭成一片,王子们怒不可遏,偏偏查不出凶手,都说是意外。
太子望向哭成一片的女子们,想起平安诞下的女儿,以及那个谣言,心情复杂。
伯仲王的脸色比王子们还差,虽然有了王孙意味着退居二线,可他更不想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太子妃诞下女儿,他曾可耻地庆幸自己暂时不需要退位,但是接连出事的王妃们,让他又忍不住唾弃自己——如果太子妃诞下的是儿子就好了。
不对,还有希望!
伯仲王扫向在场所有人,没看见他。
“七王子何在?寡人怎么没看见他?”
“回大王,似是秦左相的千金从边疆来信,秦左相激动,早早邀请七王子到府议事。因为柔妃宫内的那名女子并无异常,是以奴才没有去打扰秦左相和七王子。”伯仲王身边的年公公躬身回答。
年公公,三朝大太监,是伯仲国的宦官之首。
“什么,她没有事?”“怎么就她没事?”“是不是七王子和妖妃搞的鬼?”
……
失去孩子的疯狂女人们,将一盆盆莫须有的脏水朝柔妃和仲封鹰泼去,连太子和王子们也不免恶意揣测起来。
“放肆,一群低贱女子,竟敢妄议寡人的妃子和王子?”伯仲王大怒,“寡人还没治你们没顾好王家血脉的罪,你们就敢无凭无据污蔑他人?年公公!”
“奴才在。”
“让侍卫上前,把几位王妃都拖出去打。刚刚是谁说得最大声?三王妃?五王妃?六王妃?还有那个谁,老十的宫女是吧,拖出去砍了。”
女人们的声音,从刚进殿里的哭声,到后面的骂声,再到现在的求饶声。
五王子和六王子都跪下替自己的王妃求情,还有轮椅上的三王子,跪不下来,让旁边的太监扶他跪下,也急急忙忙替发妻求情。连带三位王子的母妃,也诚惶诚恐地求开恩。
伯仲王阴晴不定地盯着三位王妃,再把视线转到十王子身上:“老十,这个宫女,你还要吗?”
“父王,这个宫女勾引儿臣,还照顾不好王族血脉,砍了丝毫不为过。”十王子恶狠狠地说。他为了等这个孩子忍受了多少骂名,结果这个废物还顾不好自己的孩子,真是白费自己忍了那么久。
原本各种声音的大殿,因十王子的话顷刻鸦雀无声。
那名宫女更是无法相信:“十王子,奴婢何曾勾引你,明明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