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放开她圆润的耳珠,咬住她的唇。
雁安宁略挣了一下便由得他去。
来到梁州多日,她为段明月的病情绞尽脑汁,还要分出心思盯着兄长,别说陪百里嚣游逛梁州,两人就连每日交谈也很少。
但百里嚣总会出现在她需要的时候。
他会在她疲累时敞开怀抱任她依靠,也会在她忘了用饭时送上可口的菜肴。
他每日跟随在她左右,就如一个安静的影子,予取予求,从无半分怨言。
雁安宁闭上双眼,抱紧他的腰。
百里嚣像是察觉她的异样,在她唇上亲了亲,往后退开几分,低头仔细瞧她的脸。
“怎么又难过了?”他蹭蹭她的额头,“不想让我走?”
雁安宁收起心底的不舍,故作平静:“你是该走了,再待下去,夏商与的信就快把我淹了。”
百里嚣沉声笑了笑,捏捏她的下巴:“我现在才相信,你说你打小爱哭,这是真的。”
雁安宁撩起眼皮:“是想哭想哭,想笑就笑。”
百里嚣抹抹她的眼角:“乖,好好照顾自己,等我来娶你。”
雁安宁手里使了点劲,按按他后腰伤口的位置,经过大半个月的休养,那里的伤已经好了。
雁安宁道:“你也是,以后尽量少受伤。”
百里嚣缓缓一笑:“遵命。”
“待会儿我收拾一下,咱们去祭拜爹和娘亲,”雁安宁道,“你走之前,怎么也得让他们认得你。”
百里嚣点点头:“说得也是,我得请他们看好你,以免我不在,你喜新厌旧。”
雁安宁瞪着他,作势生气,没装多久便率先笑出声来。
“我就不担心你喜新厌旧,”她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架势,“若有漂亮姑娘找上门,记得写信告诉我,我替你参谋参谋。”
百里嚣眉锋一挑,捏住她的鼻子:“没良心。”
两人说说笑笑,收拾了行头,命人准备了香蜡纸烛与三牲祭品,前往雁家爹娘的墓前祭拜。
雁长空因段明月行动不便,留在府中没有同行。
他听说百里嚣要去祭拜爹娘,没说什么,只对雁安宁道:“让他换身衣裳,别老是黑色,娘亲喜欢长得好看的。”
雁安宁与百里嚣拜过爹娘,晚上回到府中,前厅已摆了一大桌子菜。
雁长空坐在桌前,看着百里嚣道:“明日不便相送,今晚权作饯行。”
宴罢,雁长空留下百里嚣,一个饮茶,一个饮酒,直至深夜方歇。
第二日一早,雁安宁在梁州城外送走了百里嚣。
没有依依惜别,没有儿女情长,掉转马头前,百里嚣摸了摸怀里揣着的订婚书。
这回不再是他一厢情愿的求娶,而是得到雁家承诺的定亲。
西南军的主帅意气风发,带着一众私卫风驰电掣,披星戴月赶往西南。
数日后,百里嚣一行来到大衍与西南边界。
一块界碑静立在荒野上。
百里嚣等人刚刚接近界碑,一声尖锐的哨响划破长空,一篷箭雨接踵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