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莫急。”大臣安抚,“敌军素来狡诈,我们未探明对方底细,不敢贸然出击。”
李玄怒道:“还要等多久?难道就这样与他们耗下去?”
“陛下,南阳援军已经出发前往金阳关,待我们两军会合,再主动出击不迟。”
提到南阳援军,李玄瞳孔微缩。
他沉默了一阵,冷声道:“周世安那小子趁火打劫,从朕手上要走三座城池,却只送来两万援军,朕实在后悔,不该仓促答应了他。”
大臣道:“陛下莫恼,区区三座城池,他日总有办法拿回,眼下还是先打退西南军,解决燃眉之急要紧。”
后平主力在漳水一战损失惨重,后来的两国援军又在驰援路上遭到西南军伏击,全军覆没。
南阳虽然受创不轻,但此次攻打西南,本就以后平所出兵力最多,折损也最严重,面对反攻的西南军,后平难以抵挡,只能再次向南阳讨要援军,试图将西南军抵挡在金阳关外。
南阳国主周世安乘机向后平索要三座相邻城池,后平为形势所迫,不得不接受这个条件。
“西南军深入我方腹地,此战必不能持久,”大臣安慰道,“只要将敌军拖在金阳关,消耗他们的意志,敌军迟早溃退。”
李玄叹了口气:“是朕大意,轻信了裘图。否则,朕的大军不会丢在西南,更不会沦落到看南阳的脸色。”
大臣道:“事已至此,陛下不必自责。此事归根到底,都是裘图贪功冒进的错。”
李玄恨恨道:“吃一堑长一智,上回漳水之战,听说南阳的jūn_duì不战而逃,这回也不能太信任他们,你让前线将领睁大眼睛,别让他们又占便宜。”
这头正说着,突然传来急报。
“陛下!南阳国主殁了!”
李玄闻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霍然起身:“你说什么?”
“南阳国主遇刺,当场身亡。”报信人道。
李玄愣了愣,跌坐回去。
他默了半晌,忽然笑出声:“周世安死了?哈哈,他居然死了?”
后平与南阳在结盟之前争斗多年,彼此之间谈不上多少情谊,只是为了对付西南军,才不得不放下仇怨,一致对敌。
如今听到对方的国主死了,李玄既觉荒谬,又觉说不出的痛快。
“周世安啊周世安,”李玄抚案而笑,“枉你一身武艺,竟会遇刺而亡,耻辱,简直是耻辱!”
他笑了好一阵,终于止住心中的激动,问那报信人:“刺客是谁?捉到了吗?”
“没有捉到,但南阳已有传言——”报信人犹豫了一下。
“什么传言?”李玄追问。
报信人道:“传言说,刺客是咱们后平的人。”
李玄哑然。
“再说一遍,”他侧过身子,“谁的人?”
报信人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答道:“咱们的使者前往南阳国都交割城池,他刚离开南阳,南阳国主便遇刺身亡。南阳国中已经传开,说是咱们受了陛下指使,表面献城,实则借机杀了南阳国主。”
李玄听了他的话,面色一滞。
“我们的使者呢?”他问。
“使者发现不妙,已经逃出南阳边境。”报信人道,“这消息就是他派人急信送回的。”
李玄再度怔住。
“蠢货!”他猛地拍了下桌子,“他这一逃,岂不坐实了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