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已矣,”江汉之长叹了一口气,“如今京城大乱,你要做的就是带着雁家军站稳脚跟,在梁州好好经营。”
雁长空慎重地点了点头。
江汉之看看外孙:“外公还记得你过去意气飞扬的模样,长空,你才二十四,别总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我看你手下的姚将军,还有那个穆将军,都比你咋呼多了。”
雁长空笑了笑:“他们才是老当益壮。”
“你啊,伤再好些就回军营去吧,”江汉之道,“多去和他们转转,不用待在家里陪我。”
他说到这儿,又笑了笑:“反正你牵挂的人就要搬出去了,我可不想整日对着一张哭丧的脸。”
雁长空面上一热:“外公,我不是……”
“好啦,”江汉之吹吹胡子,“你外公我也是那个年纪过来的,你心里想些什么,我不用猜也知道。”
雁长空低下头。
江汉之瞧着外孙窘迫的模样,再次摇摇脑袋:“你在这种事上,真该好好学学安宁。”
雁安宁一个姑娘家,不动声色就给他找了个外孙女婿的人选,虽说那小子十分难缠,但没雁安宁的默许,对方哪敢如此放肆。
如今两人同去了西南,还不知会让那位如何得意。
雁长空听到这个,应是与他一样想到了百里嚣,当即脸色变了变。
昨日收到雁安宁的来信,虽然去西南是眼下最好的选择,但要说和百里嚣没半点关系,他打死也不会相信。
他妹妹从小胆子就大,也不怕被狼叼走。
雁长空按按额角:“外公,今晚我给安宁写封回信,您看有哪些要交代的,我一并写上。”
江汉之瞧着外孙操心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下:“想借我的名义敲打那位?”
“您是长辈,犯不着亲自给百里嚣写信,”雁长空道,“我来写最好,省得他得意。”
江汉之捋捋胡须:“长兄如父,你有什么嘱咐尽管写上,至于我这边,你告诉安宁,他日态势稳定,我想去西南看看。”
雁长空挑眉:“去西南?”
江汉之道:“你父子二人在梁州经营多年,便是与京城决裂,梁州上下也都在雁家军掌控之中,我在这儿只是一个没什么用处的糟老头子,倒不如去西南走走。”
雁长空动动嘴唇,江汉之赶在他说话之前又道:“大衍这时局说不好几时会乱,南边还有后平与南阳虎视眈眈,两者之间全靠一个西南军顶着。不管是为了雁家军还是为了你们兄妹,南边多个倚仗,总有不少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