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德祥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到了他这个年纪,再好吃的东西,也不会超过两口。
“皇后可有听说,常将军被朕关入地牢一事。”
皇后娘娘一愣,“什么?!常将军那个莽夫又做了什么事让皇上为难?”
“你未听说?”
“皇上,臣妾从昨日一直昏睡至今早,楚夫人走的时候臣妾才醒来,就急匆匆去为皇上准备早膳,臣妾就是想打听,也要有时间啊!”
顾德祥看着这一桌子丰盛的早膳,至少有三样是出自皇后之手,证明她所言非虚,“边境传来消息,驻地军营出现了瘟疫,似乎是火麻所致。
朕还未治驻军将领监管不力之罪,常远便闹上了大殿,偏要带着他的三千骑兵赶回边境!”
皇后娘娘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臣妾不懂朝堂之事,但也听命妇进宫时说过,常将军是个糊涂东西,经常在大殿上冲撞皇上,要不是皇上宅心仁厚,怕是早就赐常将军死罪了!即使担心皇上的兵死亡过多,会引起鲁国人的觊觎,也不能不听皇上的圣旨啊!”
皇后这话乍一听似在指责常远,实际上,是在替常远说话。
然而,皇上想动常远不是一天两天,昨日常远所作所为,已经踩到了他的底线。
“朕的兵?呵呵!常家军怕都是常远的兵才对!”说到此,皇上眼底杀机顿显。
皇后走到皇上的身后,将手轻按到其太阳穴上,一边缓施力道轻柔,一边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子民,这江山,谁敢说不是属于皇上的?”
皇上手掌覆到皇后娘娘的后背,“皇后竟如此懂朕,有妻如此,夫妇何求?”
皇后的胳膊生起一阵颤栗。
那是因为皇上触碰而产生的生理厌恶!
她强自压下心头的反感,“皇上,那接下来该如何去做?常将军一条命死不足惜,倒是可惜了驻军十万精兵,若是真的都得了瘟疫死了,鲁国怕是又会生了起兵的心思……”
“这件事朕自有主张。”
顾德祥不再谈及此事,皇后担心问多了顾德祥会起疑,自是不敢再多嘴。
早膳后,顾德祥站在门口,目光温柔,语气也是十分宠溺,宛如多年前,两个人刚刚成婚之时。
“朕只是没想到,你会主动让烨儿去玄清观养病,以前,你为了不让朕送走他,可是做了许多事情……”
听到顾德祥提起顾庭烨,皇后娘娘的脸色微变,立刻就有些不悦了,“皇上,做什么又提那个逆子?”
皇上挑眉:“怎么说着说着又生气了?”
皇后娘娘不领情地扭过去身子,“烨儿身子不好,去往玄清观休养也是为了他好,以前臣妾觉得烨儿是臣妾的天,如今臣妾才知道,与臣妾白头偕老的人,是皇上;皇上,才是臣妾的天。皇上以后莫要和臣妾再提他了!”
“哈哈哈!好好好!既然朕的皇后说不让烨儿回来,那朕不让他回来便是……”
“便让他一直在玄清观清休吧!”皇后道。
“玄清观虽好,但他是太子,一直在观里,总归是说不去的,那些大臣定会吵的朕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