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来看到景清对着桌子发呆,不由得发出一阵感慨:“怎么?景兄也觉得毛指挥使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
景清摇了摇头,有些出神的道:“确实不一样,这哪里像朝廷三品的大员,就算是乞丐,也不至于吃这么多吧?一点都没剩啊?”
这时暴昭才注意到,两人点了一桌子的菜竟然只剩下了一桌子盘子……干净的他们两个都产生了一种幻觉,这商家给他们上菜了吗?
怎么一点都不记得菜是什么??
在告别了两人后,毛骧换上锦衣卫指挥使的官服,大摇大摆的走进庐州府锦衣卫的衙门。
庐州府的驻守百户名为陆文昭,身材不算魁梧,眼睛里面不停的泛着精光。
只看面容的话,更像是个商人,而非锦衣卫。
在得知新任锦衣卫指挥使来到庐州后,陆文昭带着衙门内所有的锦衣卫匆忙赶到门口迎接。
“卑职陆文昭,见过指挥使。”
毛骧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径直从他身侧走过,一句话都没说。
陆文昭及其属下额头上都冒出了汗滴,心想他们也没得罪指挥使啊。
怀着忐忑的心情,庐州的锦衣卫有些瑟瑟发抖的跟在陆文昭身后,走进了大堂。
陆文昭心里也没底,所以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指挥使,您怎么突然就到了庐州,没有和卑职打个招呼,卑职好提前准备一番,给您接风洗尘啊。”
毛骧头都没抬,随便抽出一本桌案上摆放的卷宗,旁若无人的看了起来。
大堂上的氛围诡异的沉默了起来,对于陆文昭等人而言,锦衣卫指挥使那是高不可攀的人物,一言就可以决定自己等人的生死。
所以毛骧哪怕只带了几个随从,安静的坐在那里,带来的压迫感,也足以让他们喘不过气。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就在陆文昭觉得自己都要站不住的时候,毛骧终于缓缓开口道:“陆百户,在来之前,本官查过你的卷宗,是个人才啊,庐州府从你到任后,几乎年年风调雨顺啊。”
随着毛骧开口说话,大堂的氛围顿时轻松了许多。
陆文昭单膝跪地,谄媚的笑道:“不敢当指挥使的夸奖,分内之事罢了。”
毛骧合上手中的案宗,脸色一沉,寒声道:“据本官所知,吕氏一族在庐州府可谓是只手遮天,据说吕氏族长的话,有的时候比圣旨还管用,这是不是真的啊?”
毛骧一发火,整个大堂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几分。
陆文昭更是直接瘫倒在地上,嘴里不断的求饶道:“大人,卑职只是一个百户,吕氏族长确实只手遮天,但是他只是一个商人,并不在我们锦衣卫的监管范围之内啊。”
毛骧抬起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厚重的桌子肉眼可见的出现一道裂纹。
“放肆,我锦衣卫执掌刑狱,有监察百官,巡查缉捕之权,别说是一个商人,就是皇亲国戚,咱们锦衣卫也抓得。”
眼见毛骧是真的发火,而且随行的侍卫已经将手放在刀柄之上,一股肃杀之气直冲陆文昭的脖颈。
“指挥使饶命,千错万错都是卑职的错,若大人执意要怪罪,就请怪罪在卑职一人身上,不要牵扯其他兄弟。”
似乎是认命了一般,陆文昭面如死灰的跪倒在地,不敢有丝毫反抗。
但是陆文昭身后的锦衣卫却忍不了了,他们原本在庐州这个地界就是天不怕地不怕,没有谁敢不开眼的惹他们,哪里受过这等气?
所以纷纷抽出绣春刀,挡在了陆文昭的身前。
毛骧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冷笑道:“怎么?陆百户,这是准备把我们都杀了?”
毛骧带来的锦衣卫虽然只有六人,但是各个都是武艺高强之辈,所以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人,没有丝毫怯意,同样横刀出鞘。
一时之间,大堂之内剑拔弩张,似乎下一秒就会擦出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