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伍平走后,我成了名副其实的一把手,每天忙忙碌碌。齐伍平没说错,一把手确实不容易,不是工作辛苦,是应酬辛苦。
以往有老齐,我能推则推,可现在不同了,我必须亲自上阵。没完没了吃请、请吃,搞得我叫苦不迭。这还不算,最辛苦的是饭后的配套活动,叫小姐吧都是一人一个,我总不能扫兴,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勉为其难强颜欢笑。洗浴中心按摩房还好,大家各进各的房,进去后干什么,谁也不知道。我一般是和小姐聊半个小时天,然后第一个出来,既避免了尴尬还能向其他人示弱,满足一下各嫖友的虚荣心。时间长了,小姐们都知道我喜欢聊天,争先恐后地想陪我,搞得嫖友们直奇怪,说你小子每次都是第一个缴械,怎么小妞们都乐意找你呢?
靠!用聊天赚卖肉的钱,谁不乐意!
最难过的是ktv包房,大家聚在一起,每人一个妞,对小姐上下其手,包房内娇喘大作,哼声不绝,只有我搂着脸红的小姐在*四起的包围中啊啊唱歌。
有付出就有收获,作为临时“一把手”,我没辜负老齐的希望,学会了所谓的“难得糊涂”。几笔生意下来,我银行存款多了五万多进帐,还不算给齐伍平的三万块。老齐一通感慨,表扬我说,“钱不钱的不重要,关键是你小子开窍了”。
好在我还理智,口子从来不大,安全上不会出任何问题。来日方长,细水长流,聚沙成塔才是正道。
这晚照例有一席酒,我让外事经理和业务经理陪客,推托不舒服提前离席了。从眩目的音乐声中穿出,我走向路旁的停车位。一醉醺醺的女子从隔壁夜来香酒巴踉跄而出,几步冲到我车尾,“哇”地一声大吐起来,软坐在地。
我赶忙过去扶了一把,问道:“喂!小姐,你怎么样,没事吧?”
醉酒女人摇着脑袋抬起头,一双醉眼向我望来。
“李小如!”这个醉女居然是我当年的心中天使,初恋情人李小如!
李小如的脸在夜色灯光下如梦似幻,我恍惚了。事隔多年,她还是那么迷人,岁月的风霜并没有带走她的美丽,反而让她多了一股成熟的风韵。望着眼前一脸醉态的佳人,我的心不争气地跳荡起来。那是我的初恋,是我少年时最真的一个梦啊!
李小如扫了我一眼,目光忽然炽烈,把头凑到我面前仔细地端详了一番,突然用力地甩开我的手。“是你……”她指着我的鼻子,“我认得你!……化成灰也认得。你……你叫什么来着?程……程东,对吧?你追过我,你还……打我……”
李小如语无伦次,我心里拨凉,少年情怀在此刻只是一种心疼的感觉,不为自己,是为面前这个女人。这个曾在我心中美到极至的女神,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我扶住她道:“李小如,你怎么醉成这样?你住哪?你……”
“滚开,我不要你假惺惺,放开我……”李小如再一次挣脱,转身踉踉跄跄而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痛地摇着头。不出所料,没走几步她又摔倒了。匍匐了几下后,她放弃了努力,翻了个身在地上睡着了,姿势无比难看。
我叹息着走了过去,心中很是悲凉。陌生人尚且不能弃之不理,何况是初恋情人!我连叫带碰弄了半天,她一点反应也没有。无奈之下,我打开后车门,扔死猪似的把她塞进。大半夜的,总不能让她睡地上!
坐进驾驶位,我开始头痛了,我不知道她住哪!把她弄哪去呢?送到派出所倒不失为一个办法,但又不太好,只好先带回家了,还好老婆不在。
一路无事,我把车停到车库,打开后门,李小如不知什么时候又吐了,脸上、脖子、衣服以及座位上到处都是,后车厢一片狼藉。我这倒霉的车!
我把她抱起,向家中走去。车库离单元三百米,我家在五楼,烂醉如泥的李小如极为沉重,进门后我几乎虚脱了!
九月的气温仍旧很高,我一身大汗淋漓,衬衫都浸透了。我把李小如扔到沙发上,进卫生间擦洗了一番。喘息稍定,我坐到跟死人似的李小如身旁,又开始犯愁。
李小如的衣服污秽不堪,这么把她放床上肯定不妥。女孩子爱干净,她醒了看到自己的样子肯定难为情;再者她身上的污秽物会把床单弄脏,我还得洗床单,对于独居男人来说,没有比洗床单更痛苦的事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帮她换身衣服,衣服倒好办,千慧的衣服大多在家,随便找一件就成了。可以现在的天气,她外衣里面肯定直接就是内衣,除非她没穿。男女有别,总要避嫌,若是非常倒霉,我正在脱衣服的时候她醒了,我就是跳进黄埔江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