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爱卿,你来告诉瑞王,他所犯之罪,该当如何定罪论处?”
徐翰堂一步上前作揖:“启禀皇上,按大殷律法,对圣上大不敬藐视帝王威严者,抄家流放三千里。治家不严,行为恶劣者,杖五十。”
“瑞王,你听见御史大夫的话了吗?”
瑞王见景昭帝的严肃不像是装的,他第一次在这位帝王身上感受到陌生却叫人不安的压迫力。
“皇兄,臣弟知罪。”
“既已知罪,那便交由御史台全权处置吧!”
景昭帝的话无异于平地起惊雷,谁人不知瑞王因为是景昭帝的胞弟,所以一直被景昭帝无限纵容。
两年前,瑞王当街跑马踩死了四名幼童,景昭帝都没有怪罪于他,而是用钱打发了受害者。
一年前,瑞王和景昭帝看上了同一名西域舞姬,瑞王在明知景昭帝有意要将那女子纳入后宫的前提下,还与之行苟且之事。
可景昭帝知道后,只是不痛不痒的训斥了他一番,又罚他禁足一个月,甚至将那女子赐给了他。
可今日却因为此等‘小事’要将他按律法处置?
别说瑞王了,任谁都会觉得难以置信。
瑞王终于急了,“皇兄,您要将臣弟抄家流放?您这是气话对不对?你忘了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吗?你这样做母后不会原谅你的。”
景昭帝疲惫地掀了掀眼皮,“那朕便看在母后的面子上,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流放可免,你们父子就杖三十,然后……没收现有家产。”
瑞王无力瘫跪在地上,“什么?这和抄家有何区别?”
“另外,记得让卿安将与傅家的和离书送过去,你们好自为之吧!”
景昭帝说完,摆摆手示意太监可以宣布退朝了。
瑞王妃正和苏月盈一起,在最大的首饰铺子【琳琅阁】挑选新来的头面,就见一群御史台的衙差整齐有序的从店门前跑过,往瑞王府的方向去了。
一看他们手里带着的家伙,就知道是去谁府里抄家的。
瑞王妃压低声音嘀咕:“要说咱们圣上就是治国有道,国库一旦不够充盈了,就去官员家查抄,这回不知道又是哪个倒霉蛋。”
苏月盈挑了三副头面,刚和瑞王妃一起离开了【琳琅阁】,路上迎面跑来一辆马车,受惊的二人险些被撞到。
瑞王妃大怒,正要让人将马车拦下治罪,就发现那正是肃王府的马车。
而不等她发话,马车就自己停下了,车内的苏云苓掀开车帘探出了头来:
“得罪了瑞王妃,我要赶去救人,就不下车行礼了。”
“你救人了不起吗?大白天当街跑马,不知道的以为你家死人了呢!当真是上不得台面,丝毫没有王爵勋贵人家的体面。”
苏云苓不怒反笑:“瑞王妃教训得是,还是您体面,家都被抄了还能悠悠哉哉在此闲逛,晚辈当真佩服,要是换作我,我早发疯了。”
瑞王妃当即黑了脸,“放肆!竟敢……”
“瑞王府被抄家啦,快去看热闹啊——”街边的百姓中,有人兴奋地大喊,一大群人就涌向了瑞王府方向。
体面的瑞王妃闻言,一张脸涨得通红,竟当场两眼一黑就晕了。
苏云苓放下车帘,继续赶往傅太师府上。
听说傅太师被瑞王气晕后,现在凶多吉少,已在弥留之际。
这位老臣可是大殷的肱股之臣,决不能就这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