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孔婷幸福又向往的样子,叶清不禁莞尔一笑。
当时她知道自己即将要与萧彧成亲的时候,也是这般样子的吧!
叶清抬头仰望,问:“殿下不去骑马吗?这苏州的秋天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不去,也就那样。”萧彧立马摇头。
叶清微抬的眼眸很亮,眼神中洋溢着一丝俏皮和妩媚,仿佛日里的清风清拂,什么风景都不及看他的阿清要来得舒心。
这几日萧彧住在郡主府里,他一直都是这样看着叶清,毫不掩饰地表达着自己的感情,也不怕旁人看了笑话。
叶清觉得有点尴尬,于是找了个话题:“殿下最近看医书,有何进展了?”
萧彧闻言探了过来,对叶清伸出手,一脸兴奋:“来,我来把把你的脉。”
他在长鸣山的时候跟着齐老学过一段时间的医术,只是后来功课繁忙就放下了。这几日重新温习了一下医书,又跟孔婷探讨了几次,觉得自己的水平又回来了,便想听听叶清的脉象如何。
“好啊!”看着萧彧跃跃欲试的样子,叶清将手递了过去。
萧彧将手指轻轻地搭了上去,认真地听着、思索着。
叶清看着萧彧一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另外一家只手的手指一下一下有韵律地点着,似乎在数着她的脉搏。
她眸子轻轻一抬,往萧彧的脸上看去。
他有一张英俊的脸庞,轮廓分明。他的眉毛修长有力、鼻子高挺而直,那低垂的眼睛深邃明亮,仿佛能看透人心。
不管过了多久,叶清看他,依旧觉得怦然心动。
“我的脸很好看吗?”萧彧突然抬眸,抬眸凝视着叶清,问。
二人视线相接,叶清一噎,她是真真的没想到萧彧会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害得她的心突突地狂跳了起来,仿佛做错事被人抓个正着一般。
“没啊。”叶清弱弱道。
萧彧似乎并不想如此轻易放过她,依旧看着她:“嗯?”
“是你看着我吧!”叶清尽力制住自己微微颤抖的唇角,再次道:“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这些天,萧彧看她看得还少吗?
看着她尽力掩饰解释的样子,萧彧“扑哧”一笑:“好,是我先看你的。”
叶清一窘,收回手,论脸皮她没有萧彧来得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便问:“我的脉象如何了?”
萧彧坐直了身体,看破不说破,笑着看她:“脉搏平稳有力,没事。”
“那就好。”叶清理了理衣袖,侧躺着身子不再看他。
“对了,何少少如何了?”
看着叶清的侧脸,萧彧如实回答:“她还呆在暗牢里,不过据说现在如惊弓之鸟般,对经过之人总是一副警惕的样子。”
叶清想,那是因为她见过赵雾芸的惨状,害怕自己也变成那个样子吧。
“那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她会如何?”
“她这样每日精神紧绷、又无人说话开解,相信过不了多久,精神便会失常。”萧彧如是说。
叶清想了想,继续问:“那赵雾芸如何了?”
她记得上次在天牢里看到赵雾芸的时候,她已经大着肚子,她知道是萧彧默许了牢房里的人所为,但肚子里的孩子却不知道是谁的。
有可能是犯人的,也有可能是狱卒的。
“死了。”萧彧淡淡的声音传来。“前两个月了吧,听说她胎动叫了一整晚,惨叫声传遍了整个牢房,第二天狱卒前去查看的时候,发现她已经产下了一个男婴,双双死了。”
萧彧和萧唯都没有发话,没有任何人会上前帮助她的。
而一个痴傻之人生产,肯定会出事的。
叶清听着,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
当时,赵雾芸前去刺杀她,如果不是萧彧及时赶到,死的那个估计就是她了。
所以叶清对她,并没有任何的怜悯之心。
“想来,赵雾芸和她的父亲,不过就是何少少的棋子罢了。”
还是一个没有脑子的棋子。
叶清想了想,抬眸看向萧彧,眼神坚定:“将她的这个消息,告诉何少少。”
“好。”萧彧没有拒绝,直接答应了她。
何少少听到这个消息后,害怕自己的下场会落得如赵雾芸这般,估计会崩溃吧!
“谢谢。”她道。
萧彧凝视着她,一脸不满:“我做的这些,并不是想要你的谢谢的。”
叶清应该知道的,他想要的,还有更多。
叶清一窒,选择不再说话,也没再看他。
萧彧的眼神太直白了,直白到只需一眼,就能看到他眼底蕴含的情愫。
这几日,不知是否因为萧彧睡在了她旁边的书房,让她很是安心,晚上睡得很安稳。但此时,叶清为了避免与萧彧过多的对视生出情愫,她选择的闭上眼睛,准备好好休息一番。
或许是马车摇摇晃晃的适合睡觉,又或许是肚子越大需要睡得越多,叶清慢慢放松了身子,渐渐地沉睡了下去。
看着叶清平稳地呼吸着,萧彧为她拉了拉薄被,将她的手轻轻放了进去。
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车外有人说话的声音,叶清缓缓地睁开眼睛,看到萧彧眼眸低垂、一脸温柔地看着自己。
“醒了?”
看叶清醒来,萧彧立马将她轻轻地扶了起来。
孔婷已不在车上,估计找牛如玉去了。
“嗯,到了多久了?”叶清问。
萧彧顺手将薄被收到一旁,回道:“刚刚到的,马车一停你就醒了。”
叶清掀起帘子,弯腰探身走了出去。
秋风袭来,熟悉的沙土味道卷来,长风营的旗帜映入眼帘,这一切,都是萧彧无比熟悉的。
阔别长风营这支jūn_duì几个月,如今,他又能看到他们了,萧彧平静的内心多少还是有点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