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言沉默了一息,道:“没,消息。”
是没有消息,可这个可怕的想法一旦冒出,就怎么也压不下去了。
他不安地踟蹰,打开窗户,向京都的方向看,可除了晴空高墙什么都看不到。
忧思如春日的藤蔓疯长。
君泽喃喃道:“我想,我想...”
我想回京...
我想陪她一起面对风雨,并肩作战。
话未说出口,也无法说出口。
一个官吏匆匆跑来,道:“报——”
“禀将军,边关传来消息,老可汗病重,乌赤王子继位!”
君泽眼中闪过一抹痛苦,道:“集结兵马,前往边关。”
从官衙离开前,雍州太守杜庞追了上来,期期艾艾唤道:“将军。”
君泽手上的马鞭在空中打了一个响,将杜庞吓得浑身战栗。
君泽道:“边关恐有战事,留你一命,让你还在太守的位置上,是要你稳住雍州,继而协助各州新上任的官吏稳住整个西北。若这点都做不好,待我凯旋,你提头来见。”
说完,君泽便勒马离开。
杜庞跪伏在马蹄扬起的尘埃里,高声道:“下官定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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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戎。
乌赤可汗手里提着一只硕大的大雁,走入老可汗的营帐。
乌赤可汗生得虎背熊腰,本来宽阔的营帐,因他的到来显得有些逼仄。
老可汗身边一个貌美的妇人,正在给老可汗喂药,看到乌赤可汗过来,便放下药碗,行了个礼。
抬头时,这妇人冲乌赤可汗抛了个媚眼,手指比了一个动作,示意他晚上去自己营帐。
儿子继承父亲的女人,在西戎司空见惯,不过当着老可汗的面,乌赤可汗也没做出太出格的举动,只让妇人下去。
乌赤将大雁丢到地上,道:“父亲,这是我射下的大雁,杀了给你烤着吃。”
老可汗是半受逼迫,半无奈地退位,知道乌赤这是来跟他表孝心,以示父子之情不会因权利交接而变质。
但他还是要说:“我儿,现在不是攻打大禹的最好时机。”
乌赤听老可汗这么说,心里就一股火:“我知道不是!”
他当着老可汗的面给大雁拔毛,血腥味很快弥漫在营帐里。
“最好的攻打时间,是两三年前,西北边防脆弱,一碰即倒。可你听信大禹来的女子谗言,误以为大禹兵强马壮,不敢轻举妄动,生生错过最佳时机。”
老可汗摇摇头,叹息道:“你太小看大禹了,这会害了你,害了西戎。”
乌赤手上用力,将大雁硬生生撕开。
他颇为激愤道:“就是因为父亲瞻前顾后,西戎才会屈辱这么多年。”
老可汗张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西戎是在他手里元气大伤的,落日关一役,他没想到顾家军能在冰天雪地里耗那么久,以至西戎惨败,被迫臣服大禹。
现在儿子要一雪前耻,他哪怕知道时机不对,也没有立场阻止,甚至怀疑自己的判断。
或许真如儿子所说,大禹没他想的强大。
乌赤道:“前段时间,大禹朝的卧底传来消息,说大禹朝即将发生政变,到时新旧主子交替,朝纲不稳,兵力分散,是最佳的进攻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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