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暗藏得意,道:“现在好了,当初我不知真相,打断了你的腿,今夜我又冒死救了你一命,我们算是扯平了。”
这笔糊涂账不该这么算,但架不住君泽脸皮厚,冷流又懊悔自己的冲动,除了认账,冷流也没有其他想法。
君泽面色不动,心里却在沾沾自喜。
冷流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他对冷流不喜,曾想过不管冷流死活,反正自己作的,死了也活该。
但冷流毕竟跟顾玉一起长大,顾玉待冷流还算上心,他若真的放任不管,冷流死在圣上手里,顾玉怕是要自责难过。
看冷流垂着头,一脸衰相,君泽假模假样同情道:“外面都是要杀你的人,你回镇国公府上,万一被发现会连累了顾玉。谁让本王心肠好,帮人帮到底,你无家可归,就留在长公主府吧。”
冷流不愿意寄人篱下,又清楚他说的是实情,心中苦闷,表现在脸上带着些许委屈。
君泽解决完一个人情官司,再瞧他这样,心里不知有多得意。
但他好歹压着嘴角的笑,道:“行了弟弟,输给我,你不丢人。”
顾玉说过,她把冷流当弟弟,那他叫冷流一声弟弟也不为过。
冷流刚刚低沉的心,被这一句“弟弟”整破防了,他又想到顾玉拒绝他时说的话,只把他当弟弟。
冷流心中酸涩难忍,道:“你真以为你赢了吗?”
君泽嗤笑一声,没有反驳。
他只是伸出带着扳指的左手,拢了拢肩上的衣服,又嫌热一般,往外撑了撑衣领。
所以暧昧痕迹都暴露在冷流面前,君泽欣赏着冷流脸色一点点变难看。
冷流握着拳头道:“若我没记错,长公主和驸马只有你一个儿子。”
君泽得意的表情渐渐松了下来,没好气问道:“你什么意思?”
冷流道:“没什么意思,若你图谋大业,就不该对顾玉纠缠不清。”
君泽脸上的得意彻底没了,他觉得冷流话里有话,且不是小事。
君泽声音冷然:“我没什么耐心,别逼我打你。”
冷流拉直了嘴角,闷声道:“顾玉曾在雪中久跪,身子受了寒,再难有孕。就算你不介意,长公主和君家会不介意吗?就算你有幸夺了江山,你膝下无子,血脉无以为继,又能抵得住群臣的压力吗?顾玉是个极重感情之人,可若有一天,你为了子嗣与其他女子同床共枕,她也会毫不犹豫放弃这段感情。”
一瞬间,君泽脸上挂满了冰霜,眼神阴沉的可怕。
顾玉为了博取圣上信任,要求重审云嫔yín秽后宫一案,险些冻死在风雪里,他怎么会忘记?
只是那段时间他跟顾玉的关系降到了谷底,他割血救活顾玉后,便以为万事大吉。顾玉也从未跟他说过受冻的后遗症。
君泽想到顾玉一年四季触之生凉的手脚,想到她来月事时紧皱的眉头,想到提到孩子时,她隐隐约约的躲避,想到顾玉曾吃的药丸。
种种奇怪之处都有了解释。
君泽心里还存着一丝希望,道:“再难有孕又不是不能有孕。”
可他说出来的话带着自己都未发觉的颤抖
冷流道:“我言尽于此,你非要这么想,就随你吧。”
冷流说完,冷流撞开门走了出去,随着门外的关言离开。
寒风呼啸着从敞开的门中灌进来,让君泽浑身上下冷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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