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个女人。
一个被骂牝鸡司晨的女人。
一个优柔寡断,将情爱看得比权利还要重的女人。
这皇位,就算真给她了,她能坐得稳吗?
景宣险些压不住自己的笑容,他惊喜地看着父皇,等待父皇重新落笔。
父皇看向景婵的眼中满是失望,就像看到他湿漉漉的裤子时一样。
最后,父皇提起笔,在圣旨上写下了景宣的名字。
写完后,父皇才对景婵招手。
景婵这才扑到父皇身边,痛哭出声。
景宣也跪在父皇面前,硬挤出几滴眼泪。
在一真一假的哭声中,父皇合上了眼睛。
景宣一直等到姐姐哭够了,才唤道:“皇姐,莫哭,你还有我。”
皇姐抬起头,一双眼睛哭得通红,自言自语道:“景宣!我欠你跟母妃的,算是还清了吧。”
母妃?
她怎么配提母妃?
她一句“贱妇”生生逼疯了母妃。
她自己当着大禹朝的大公主,被江妃娘娘好好护着。
他却背上掖庭yín妇之子的称谓,受尽冷待。
明明是同父同母,地位却千差万别。
不过景宣还是扬起一抹笑:“皇姐,你是我的亲姐姐,说什么还不还的。我们姐弟二人,就应该相互扶持才是。”
景婵道:“景宣,你要当个好皇帝,切不可像父皇这般。”
说到这儿,景婵再次泣不成声。
对于她来说,无论晚年的父皇多么荒yín无道,依然是拿着奏折抱着她读书认字的父亲。
景宣看着父皇的尸体,总算说出了真心话道:“皇姐放心,我一定不会像父皇这般。”
他要当个明君,他要流芳百世,他要将所有欺辱过他的人狠狠踩在脚下。
就在这时,俯在他身上的皇姐诡异地笑出了声。
景宣顿觉不妙,他迅速放开姐姐,问道:“皇姐,你怎么了?你是...后悔了吗?”
景婵只是低着头笑。
他连忙打开圣旨,却看到原本写着自己名字的地方,竟然写着“景婵”二字。
不!
不是这样的!
刚刚圣旨上明明写着景宣,怎么会变成景婵?
刚刚还痛哭流涕的景婵直起身来,将一把刀插入他的心脏。
“父皇刚刚看的人是我!”
“他是想让我继位,要让我成为女皇!”
“景宣,你一个掖庭yín妇之子,怎么配坐上这把龙椅!”
不,不该是这样的,怎么会是这样!
“不!”
“是我的!”
“皇位是我的!”
一道急促惶恐的声音从龙床的床帏后发出。
福海连忙过去,轻声问道:“圣上,您这是又魇着了?”
圣上满头大汗醒来,接过一旁小太监递来的湿帕子,擦了擦汗。
半晌后,圣上才回过神来,嗓子干哑的问福海:“白御医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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