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道:“居尚书,您说君臣父子,君为臣纲,为君者不以身作则,臣子又何以尽忠?”
“顾玉你大胆!”居子石一脸不敢置信地呵斥道。
他连忙环顾左右,确定大厅里没有旁人,才伸出手,指着顾玉道:“顾钧益一生忠义,怎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顾玉沉默不语,她的父亲一生忠义,可惜换来的是圣上的猜疑和背刺,这样的君主,她该如何去忠?
居子石敏锐察觉到顾玉心绪不佳,瞧着她与老镇国公几分相像的脸,到底软了心肠。
罢了,顾钧益走得早,顾玉长于深宅妇人之手,不似她父那般忠义,倒也称得上胸有乾坤,心怀天下。
居子石叹了口气:“你这话大逆不道!我只当没听过,你好自为之吧!”
顾玉闭了闭眼,知道三言两语不能打动居子石,道:“多谢居尚书。”
居子石冷着脸,在大厅中来回踱步,最终心不甘情不愿道:“六皇子启蒙太晚,既到了这种地步,你就好好教导六皇子!”
顾玉没有反驳居子石的话,居子石孤直,她要是说出她不想扶持六皇子,而是打算扶持君泽,居子石定然无法接受。
顾玉只得道:“晚辈会悉心教导六皇子。”
居子石道:“还有一事,我心下不安。”
顾玉道:“可是西北的事?”
居子石目光冷冽地看着顾玉,道:“凭你给我的那些东西,若真要查下去,牵扯甚广,不是三司能够解决的。”
从西北回来后,顾玉便把她在西北暗中探查到的所有东西都交给了居子石。
三司会审虽然公正,可无力抗住整个西北的压力,一味爆出来,只会惹得西北,甚至整个朝堂动乱不安。
顾玉道:“晚辈知道您的意思,您放心去查,其余的,我来解决。”
居子石本不想参与寒门和世家的争斗,可西北那一摊子烂事实在触目惊心,居子石既然知道了,就不会坐视不理。
证据是顾玉交上去的,他也只得跟顾玉站在一边。
居子石道:“你要怎么解决?”
顾玉道:“西北官员所依靠的,不过是郑都督和王丞相。郑都督手握重兵,但朝廷兵马不容小觑。西北若真有异动,朝廷必会派兵前往。至于王丞相,他位高权重,在朝中一呼百应,圣上早将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必不会放任他把控朝堂。”
西北官场出现异动,圣上必会将朝廷军派到西北进行镇压。
王丞相若要借机生乱,逼圣上让位于九皇子,顾玉便可名正言顺凭君泽和顾家军把控京都。
居子石道:“我只担心西北动荡,会使边关失守,西戎人趁虚而入。”
顾玉道:“西北贪腐严重,官场盘根错节,若不一网打尽,任其蚕食,才会导致真正的边关失守。”
居子石明白这个道理,依然放心不下。
居子石道:“我跟王丞相打过几回交道,王丞相不是任人宰割之徒,顾玉,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顾玉道:“晚辈谨遵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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