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无人,黑娘子才敢问出口:“顾玉,你这是怎么了?”
顾玉脱了鞋子上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瑟瑟发抖道:“冷。”
黑娘子关切道:“我给你准备一个汤婆子。”
顾玉摇摇头:“不,你快去通知君泽,说我没事,让他什么都别做,一定要稳住。另外,别让他过来,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黑娘子点点头,把被子给顾玉拢得更紧了些,便匆匆跑了出去。
黑暗之中,顾玉闭上眼睛,任由万千思绪如暴烈的飓风在脑海中呼啸而过。
君泽等了大半夜,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可骑在马上,就是看不到远处帐子里的动静。
他在外面闹出了两次动静,就是为了提醒顾玉,有他在,不必顾虑太多。
可顾玉始终没有回应。
不远处,西北军的欢呼传来,一口气收到半年的军饷,还是不经克扣,分量足足的,他们的惊喜自不必说。
有奶便是娘,现在郑都督让他们赴汤蹈火他们都愿意。
君泽的心一点点沉下来。
他什么都不怕,就怕顾玉顾忌他的安危而束手束脚。
黑压压的夜色里,黑娘子快步跑来,君泽当即下马,跟君显一起迎了上去。
君泽一脸凝重问道:“顾玉呢?”
君显厉声道:“你怎么自己过来了!不是让你跟紧顾玉吗?”
黑娘子喘着粗气,一路跑过来让她有些呼吸困难。
她看着君泽道:“她说...她说她没事,让你什么都别做,一定要稳住。”
君泽眼中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道:“她怎么样?”
黑娘子道:“不知道帐子里他们说了什么,她出来时,手冰凉冰凉的。”
君泽当即骑上马,就要往顾玉那边赶。
黑娘子在马下道:“平南将军,她说不让你过去,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君泽勒紧缰绳道:“把你刚刚看到的都说出来。”
黑娘子简单地转述了她在帐子上看到的影子。
听到黑娘子提到郑都督召来戏子唱《救江山》时,君泽胯下的马嘶鸣一声。
君泽勒紧马绳,虽然马儿的脾气平复了,但君泽眼中的杀意愈发强烈。
这群畜生,竟敢以这种方式把顾玉的父仇揭露在她面前。
黑娘子说完后,君泽恨不得把这群人挫骨扬灰,但是看不到顾玉,高悬的心始终放不下来。
他夹紧马腹便疾驰而去。
顾玉让他什么都别做,便是不打算让他冒险。
这一切都太反常了。
一路来到顾玉的帐子外面,平沙竟然守在外面,看到他过来,平沙拦着道:“平南将军,我们主子说现在谁都不想见。”
君泽心急如焚,在门外来回走了几步后,便一把推开平沙,径直走了进去。
平沙懊恼道:“将军!”
君泽走进去后,只看到昏黑的房间里,床上鼓起一个大包。
君泽坐在床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下来。
“顾玉,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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