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得太清,会动摇活人的心志。
他的,他母亲的。
二郡王是活不成了,让他帮忙问,不过是存着动摇他们mǔ_zǐ的心思。
君泽对人心看得太准,可看到二郡王此刻眼里的不甘,君泽还是道:“好,我帮你问。”
二郡王靠在囚车上像是满足了。
小郡王还在哭,君泽已经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君泽对关言吩咐道:“查。”
这是他君家的兵马,有人起了不该起的心思,替圣上做了事。
他知道圣上这是在敲打他,可他实在膈应。
关言知道其中利害,略有些迟疑道:“会不会触怒圣上?”
君泽道:“谁说要查圣上的人,本王要查的是狄家的人。”
顺便把圣上的人揪出来解决了。
关言见君泽心里有数,便道:“是。”
回到马车附近,郦若跟顾玉还在逗小狗玩,黑漆漆的小狗尾巴摇得欢快,生怕旁人不知道它的快乐。
君泽心里的阴霾稍稍去了些,这只狗还算有点用。
傍晚,所有人都在郊外安营扎寨,篝火四起。
不知是谁带头,唱起了京都民谣,一时间歌声四起。
君泽跟顾玉坐在火旁饮酒,这样轻松的日子不多了。
他们二人面上不显,在心里都有些珍惜。
一个士兵走过来道:“王爷,二郡王死了,小郡王哭喊不止,什么都不吃,再这样下去,恐怕撑不到京都。”
君泽不以为然地饮了口酒,道:“把尸体移走,给小郡王一把匕首,告诉他要死就自行解决,别跟我来绝食那一套。”
那个士兵显然是第一次跟君泽打交道,不知君泽下此命令的意思,面露难色,但还是转身走了。
看着自己亲哥哥死去已经够残忍了,如果再看到哥哥的尸体腐烂,对这个八岁的孩子来说,怕是一辈子挥之不去的噩梦。
不过他哪儿还有一辈子呢。
一把匕首,看似是在逼小郡王自尽,实则是变相在提醒他,他如果没那个胆子去死的话,就老老实实进京。
他娘安亲王妃跪在君泽面前,让他进京,他二哥亦是临死前还求君泽多给他点吃食。
他还这样糟蹋自己,是辜负了所有人对他的付出。
顾玉听后不语,君泽的酒一碗一碗饮下去,忽然对顾玉道:“顾玉,你知道吗?二郡王临死前还求我多给小郡王点儿吃食。”
顾玉低下眼帘,在教养孩子这方面,圣上与安亲王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君泽继续道:“我在想,如果五皇子和六皇子,也如安亲王的几个孩子一样兄弟情深,我们是不是就不用如此剑拔弩张。”
军中的酒烈,眼看君泽已经有醉了的倾向,顾玉道:“王爷慎言。”
君泽像是恢复了一丝清醒,道:“哦,对,这个不能说。”
他转而又道:“那如果我们是普通人,会不会也能成就俞伯牙与钟子期的佳话,不过我不会弹琴,我们可以下棋。”
顾玉看着他道:“说不定我们不能成为俞伯牙与钟子期,而是成为管宁与华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