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头也不抬,道:“过来。”
顾玉觉得今日这人的气场很不对劲,谨慎地向前走了两步。
只听逍遥王道:“上次说了,顾世子棋力惊人,不知在顾世子眼里,这局棋的白子该怎么盘活?”
她看到棋盘上正是她之前去商行的路上,跟逍遥王下的那局。
现在被逍遥王一子不差地复盘出来。
逍遥王的记忆力惊人,她暗下结论。
不过,这局棋她开始时下得不经心,后来虽然将将挽回棋面,终究还是拜于黑子下风,没有活路可言。
便道:“无路可走。”
她的话不知触碰到逍遥王哪根筋,只听“啪嗒”一声。
逍遥王就把手里的黑子扔在了棋盘上,霎时局面混乱。
顾玉感受到一股杀气,下意识转身要夺门而出,两扇门却被一股邪风关上。
好强的内力。
顾玉背后渗出冷汗,他究竟要干什么?
“顾世子难不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这才急着要跑?”君泽在她后面阴恻恻道。
顾玉不懂他在打什么哑谜,冷冷开口道:“王爷的话卑下不懂,若是卑下哪里又碍了王爷的眼,不妨直说。”
君泽步步紧逼,顾玉步步后退。
直到退至门边。
她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不知以她的功夫,能在逍遥王手下走过几招。
“朱见春死了。”君泽眼里涌出一股戾气。
顾玉瞳孔一缩,下意识开口:“怎么会死了。”
君泽冷笑一声:“顾世子猜猜,在朱见春死的地方发现了什么?”
顾玉烦透了他在这种关键时候故弄玄虚,言语也带起冷然,道:“我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怎么知道发现了什么。”
君泽抄起端方,小心放在顾玉的颈间:“顾世子总是忘记尊卑有别。”
顾玉心里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这个时候你踏马纠结什么尊卑。
不等她再“不知尊卑”地开口,君泽便道:
“朱见春赶往京都的船炸了,打捞出来的尸体中,独独少了朱见春。”
若是只少了朱见春,也可解释为水流湍急,不知冲到了哪里。
可是逍遥王的态度明显不对,顾玉想起了什么,紧握的手心里渗出汗水,道:“还有呢?”
“顾世子终于不再装聋作哑了,你说怪不怪,那么多尸体中,竟然还有你们顾府的人。”君泽道。
感受到颈间的端方越逼越近,顾玉皱着眉头,道:“既然王爷都说船是被炸毁的,又怎么断定,那些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尸体中有我顾家的人。”
“顾世子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君泽说着,把端方从顾玉的颈间拿下,又从腰后拽下来一个令牌:“你们顾家的家徽,顾世子不会再说不认的吧。”
顾玉在心里叹口气,知道自己解释不清了,便硬着头皮,迎着他危险的目光道:“顾家家仆众多,几乎人手一个,指不定是谁弄丢了,又被谁捡了去。”
君泽再次握住她的两腮,狠狠道:“顾世子的嘴巴果然很硬,就是不知顾世子的骨头硬不硬,能抗住刑部几道酷刑。”
顾玉再次被掐成金鱼嘴,心知逍遥王找她过来,没有直接上报圣上,就是另有打算,也不惧他的威胁,道:“卑下能不能抗住,就不劳王爷费心了。”